又不会假装自己小鸟胃口。给她煮个晶莹剔透的大鹅蛋,保管一整个儿都能消灭下去。看着她吃东西香, 一起吃饭的人也觉得饭菜香。
要说每年春季开岛的日子就会有大集市。去年没有封岛,但集市还是继续开。
还有不少百姓把东西拿到部队大门口来摆摊,顾听澜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保持一定距离, 不是天天吆喝叫卖,都被他默许。
“这比咱们那儿有人气多了。”小秦穿着军装走在郭英身侧,除了看老百姓摆摊的东西,就是四处张望警戒,这已经成为她的本能反应。
大禹岛被031部队治理的很好, 乱七八糟的事很少, 就连临时摆摊的老百姓们都自发地维持着秩序, 保持小声量的交谈。一天下来,他们来的时候地面是干干净净的, 走的时候地面也是干干净净的。
有的老百姓还会偷偷往大门口附近“遗落”一些水果和蔬菜, 都是送给军人们的。
郭英喜欢这种烟火气,在摊位上流连着。街边两排的商贩或是挑着扁担, 或是拿着化肥口袋铺在地上叫卖。下午摊位剩下的不多, 都收的七七八八。有的最近要到大集市上卖货, 根本就没过来。余下来的摊位上,不少百姓把后面的青菜和水果五分、一角的甩卖, 特别的实惠。
郭英买了莴苣和青枣,又买了生花生,准备回去做成水煮花生,让小花同志边听半导体,边磨牙吃。
小秦看到不远的地方有卖针线的,没忍住笑了出来。
郭英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针线,也勾勾唇轻笑着。
就在她们打算离开时,听到有人大声喊了句:“五角钱爱买不买,这么老些手纸,五角钱都嫌贵,你到底是不是军属?哪个军属像你抠抠搜搜的?我都说了再送你二斤手纸,怎么还不行?凭啥跟别人说我卖的贵!”
郭英看过去,发现一位五十来岁,穿着很朴素的妇女。她站在卖手纸的摊位上,磨叽着还在让摊主给她便宜一点。
摊主烦不胜烦,干脆把红粉色的长卷手纸往扁担里一塞,挑着扁担就要走:“我不卖了,让开让开,今天算我倒霉。这些手纸算我送给你的,麻烦让让路。”
摊主把一卷长手纸递到这位老妇女跟前,她二话不说收下手纸塞到菜篮里。
收下白给的手纸,她还是不走,直说:“看你给我二斤手纸的份上,我就出四角钱,你把剩下这一担子给我吧。我可是给我大孙子垫屁股用的。你看在我大孙子的面子上,也便宜一点啊。”
摊主被她的脑回路逗笑了,把称杆往腰上一别,不打算做生意了:“是你孙子又不是我孙子,我孙子还在家里指望我挣钱回去给他做弹弓呢,给你便宜了,我买不了橡皮筋给我孙子做弹弓,你说我怎么办?而且我实话实话啊,大姐,我这个手纸啊,给大人用用就行,给小孩垫屁股不合适。我看你家条件也不像差到那种地步的,赶紧去买点好手纸得了,犯不上在我这边磨叽。”
摊主也是实诚,尽量用婉转的话跟她说小孩子不适合用这样的手纸代替尿片。他总不能跟别人说他家手纸卫生情况不过关吧。
这就是农村常见的长卷手纸,可真没听说谁拿着给小孩用的。准备点棉质尿片洗洗换换也花不了几个钱,真为她孙子感到可怜。
老妇女根本不听劝,见摊主死活便宜不了,从兜里掏出手绢,把手绢包起来的硬币一枚枚捡出来:“你等我数五角钱给你。真是的,没遇到过像你这样卖东西的,我诚心实意要找你买东西,你连一点便宜都不给。啧啧,算了算了,让你多挣点钱吧,反正大家都挺不容易的。算我好心。”
摊主扁着嘴,不耐烦听她在面前絮叨。这些话说的不大好听。要不是真想挣点补贴的小钱,他也不想跟个老妇女在这边磨叽。要说她这样的是不是军属都未必呢,说不准就是外面来岛上定居的,打着军属的旗号呢。
摊主该说的话说了,她执意要给她口中的大孙子用,那他也没办法。他挣钱除了要给孙子买橡皮筋做弹弓,还得攒着呢。每年能卖货挣钱的机会不多,春秋两次,他们这些可怜人,都要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啊。
老妇女叫做陈桂香,不是别人,正是李萍的婆婆。她上个月就过来伺候李萍月子,被赵宏为说过几次,当着李萍的面,她不敢作妖。
而且,她儿子已经明确结扎,以后不可能再生育。陈桂香就算是天大的不满意,对儿媳妇和两个孙女,只能忍气吞声下来。总不能老了老了,把儿孙们都得罪,她和她丈夫还等着他们养老送终呢。
她抠抠搜搜地数出四角七分钱,装作惊讶地说:“哎哟,你看我这钱还差三分,不然先欠着你,我明天过来给你三分?”
摊主接过一把硬币,数了后说:“大姐,这里才是四角五分,你还差我五分钱。”
陈桂香说:“怎么可能,我明明给你四角七分钱,你再数数。”
摊主摆摆手,把硬币揣到兜里拍了拍说:“得了,算我倒霉。这个点儿我还得赶回去买橡皮筋。这些手纸你拿好啊,一口价,我不给你称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