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苦楚,很少吃甜嘴的东西,后来有机会了,便有些贪糖,云姒知道这一点,得了糕点或甜食,时常会留点给小融子。
闻言,小融子捏住木箸的手稍顿。
云姒匆匆离去,没瞧见小融子眸中神色变了变,最终一点点阴冷下来。
他这般人,从小就在泥堆人窝中跌打滚爬的,乞讨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讨的钱还得上交,否则连个破庙都不能落脚,他能熬过来,自然不会什么都不懂,他没遇见过对他好的人,如今遇见了,就不想放手。
谁敢碍了姐姐的路,他就要谁的命!
小融子低下头,明明已经饱了,却仍是把碗中的饭一点点扒进口中,面无表情地咀嚼,他不会浪费一点粮食,也不会浪费一点机会。
云姒回到殿前时,颂茸刚好从殿内出来,她脸色不是很好,朝云姒看了一眼,心有不满,却没敢发泄出来。
云姒没理她,她和颂茸都是殿内伺候的,谁也没能高强过谁,如今主子需要她,她在殿内的威信也比颂茸高,颂茸想朝她发情绪还不够格。
不过,云姒倒有点好奇发生了什么,她都顺着颂茸的意退出来了,怎么颂茸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云姒不理解,但当御前的许公公出来后也朝她看过来时,她心底咯噔了一声,一头雾水。
许顺福本来还纳闷皇上怎么会对一个宫女感兴趣,但看清云姒的脸后,那点纳闷顿时烟消云散,自觉猜到皇上心思,许顺福对云姒颇为客气,冲着云姒点了点头。
云姒迟疑地点头。
今日是颂茸守夜,云姒待了半个时辰后,听到里面叫了水,才和秋玲一同回了厢房休息。
她和秋玲不住同一间厢房,如今和宜殿空旷,她和颂茸都是单独厢房,秋玲和另一位宫女同住,回去的途中,秋玲时不时朝云姒偷瞄一样,有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云姒脾气很好地问:“看我做什么?”
秋玲偷看被发现,讪笑一声,她和云姒都是中省殿分来的,和云姒当然比颂茸关系要亲密一点,她小声道:
“姐姐刚才不在,皇上在殿内还提到姐姐了。”
她把殿内发生的事告诉了云姒,看不上眼地撇了撇嘴:“姐姐是没看见颂茸的脸色,当即就变了,真是毛病,要不是跟着主子进宫,就她这样的,也配在殿内伺候!”
在她看来,颂茸没有半点规矩,有时都敢在主子说话时插嘴,这是在和宜殿,才人念着几分主仆情谊,才没事发生的,待日后出了和宜殿,这般性子少不得惹出祸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