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元把车停稳,也不急着下车,往后探头,等着盛宝揭开谜底。
“你先说跟你相亲的女孩名字。”
方清浅没有犹豫,张嘴吐出三个字,引得盛宝眉梢一挑,“得,还真是熟人。”
“孩子父亲其实你们也都认识。”盛宝也不卖关子了,“就是赵子风,崔元的那个继兄。”
一式激起千层浪,盛宝话音刚落,方清浅差点没激动地把舌头咬了。
“我日,那货不是喜欢男的吗?要不当初能那么欺负我们小元?”
崔元此时的脸色也不好看,显然回忆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他双性恋吧。”盛宝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崔元的脸色,确保他没受到太多的影响后,方才继续说道:“赵子风长得人模狗样,把黄家姑娘哄大了肚子,小姑娘哭哭咧咧地非要生下来,我就出手帮了一把。”
“恋爱脑?”方清浅还是非常紧跟时尚的。
“初期是,后来认清男人真面目了,反正我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那女孩考上了n大的导演系。”
“啧啧啧,那赵子风知道知道自己在国还有个沧海遗珠不?”方清浅笑得一脸坏意,没办法,对于崔家那一家人,他一丁点好感没有。
“管他知不知道的,回头你相亲的时候,我跟你一块儿去。”盛宝解开安全带,“行了,你们知道就行,那小姑娘人还不错,有些话别乱说。先去拿礼物,说不定还能赶上在家吃晚饭。”
盛宝没跟方家二老透露他们来京城的事儿,想着是来个惊喜。
这会儿已经下午四点了,动作快点大家都不会饿肚子。
估计是都想到这点儿了,崔元自觉留下看孩子,盛宝和方清浅两人下车去拿东西。
“你准备的什么礼物?”方清浅走在前,推开天一斋的门,随口问道。
“几个月前,我在国外拍卖会上拍下的一对玉兔,老物件了,正好当时碰上天一斋的掌柜,便拜托他代为保管一段时间。”
别看盛宝说的轻描淡写,但这对玉兔光泽饱满、造型可爱、年份久远不说,本身还被设计者赋予了圆满的寓意,不仅是自己收藏还是送人都是很好的选择。
天一斋的掌柜也很喜欢,他和盛宝也是老交情了,便没有下场竞价,盛宝也感谢对方心意,便同意可以借给店里展览一段时间。
天一斋面积不大,老板为人低调,连带着店也是,来光顾的大多都是老客人,但也有新客,但多是由熟人引荐而来的。
毕竟,单看天一斋灰突突的外表,就劝退了不少人。
但今天的店里似乎格外热闹。
盛宝和方清浅刚一进去,姑且不说声音,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浓烈的香水味。
“哎呦我去,老王这是掉到香水里面了吗?”方清浅有点受不了这味儿,笑着对前来迎接的伙计打趣道。
“没有没有,我们掌柜的您还不知道吗?”说起这个,伙计也是一脸的无奈,“来了位新客人。”
言尽于此,盛宝和方清浅就明白了。
得,看来今天抓紧拿了东西走吧。
正想着速战速决呢,里面传来一道吊儿郎当的男声——
“我就看上这对玉兔了,王掌柜,开个价儿吧。”
玉兔?
盛宝和方清浅对视一眼,都有一种怕是麻烦主动找上门来的感觉。
一旁的伙计也是尴尬地陪笑,硬着头皮说,“里面那位是新来的,可能不太懂我们店里地规矩。您坐这儿稍微一等,我现在就去给您取玉兔。”
盛宝倒不担心,只是还是好奇问了一句,“自己来的吗?还是有老客人带?”
“老客带的,海城的赵子风赵先生的朋友。”
几乎同一时间,从明城匆忙赶回海城的崔明珠,一回家就立刻赶到了二楼她母亲的琴房。
由于她的母亲和父亲就是因为一场音乐会结缘的,所以结婚后,崔父特别把家里二楼的两个房间打通,精心布置了一个琴房。
崔明珠进来的时候,她的母亲,著名钢琴家赵蕊女士,正在动作优雅地弹奏着最近新到手的一首小调,神情投入,即使已经年过五十,身上仍然有着一种少女娇憨的姿态。
“着急忙慌的,明珠,你看你一点淑女的样子没有。”明明是指责的话,但从赵蕊嘴里说出来,温温柔柔,一点也不令人生厌。
“妈妈,您知道崔元那个小杂种从国回来了吗?”崔明珠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受到的委屈,一双大眼里瞬间布满了泪水。
“崔元?”赵蕊整理琴谱的动作一顿,微微挑眉,“你都说了他是小杂种,又何必为他生气呢?”
“可是这次有盛家给他撑腰。”崔明珠絮絮叨叨地把昨天遇到盛宝的事情跟母亲说了,本以为她妈也会生气,可谁知赵蕊只是轻柔地把她的头发捋到耳后,道:“乖女儿,盛家,自己都一屁股烂事呢,随便哪一件,都够妈妈帮你出气了。”
赵蕊语气随和自然,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