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也没有哪一件事能比得过暗杀皇子的事实。
窗外的石榴花开得越发如火如荼, 有风拂过时, 叶间的红花恰似一个个翩然起舞的女子,热情如火为爱不顾一切。
似曾经的叶红衣, 也似原来的傅隐素。
“我明明不是她, 我好像又是她。她可能只记得阿奶也给别人挡过剑,而忘了阿奶说过的话。为了给一个不爱她的挡剑,自己却死了。”
若是旁人,必定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但谢弗知道,她说的是真正的傅隐素。
“阿奶走了之后没再回来,我知道她应该早就放下了。哪怕是临终之前,她也没有将此事告之父亲, 我知道她不仅放下当年的过往,也不想我们和她的过往有任何瓜葛。”
若非放下,又岂会再婚有女。
“但是谁能想到我们竟然会遇上,而我又知道了这一切。若是他们两相忘记彼此不再挂念也就罢了, 我反倒跟着释怀。偏偏那人已经与他人儿孙满堂,却还对我阿奶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样,我实在是受不了。”
她真正介意的不是祖母的真情错付渣男的不值, 而是那让人如鲠在喉的所谓念念不忘。还有那一声声令人作呕的祖母,直叫人想吐之而后快。
怎么能这么恶心人呢。
“夫君, 我心里闷得很难受,你说我该怎么办?”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也会一走了之吗?
戾气突然从心底聚起,如同黑压压的乌云一样堆积在原本清如镜的眸子中,不断地翻涌变化着阴森恐怖的形态。
这戾气来势汹汹,盘踞不散。
男人玉骨般的大掌收紧,指关节泛白。
隐素似是完全没有察觉到男人气息的变化,忽地来了精神般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狠声道:“如果是我,当年我就不可能默默离去。凭什么我要主动让位,就算是一片真心喂了狗,我也让狗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我不好过,狗男人也别想好过!”
戾气顿散,镜湖重现。
这女人如此的合乎他的心意,他如何能放手。
“那你记住自己说的话,若我以后惹你生气,你千万不要一走了之,要么杀了我,要么和我不死不休,一定不要轻易放过我。”
隐素莞尔,眉眼弯弯。
还有这么求人的?
果然还是那个疯子。
只是她不仅不害怕了,甚至还心生欢喜。
两人抱了足有小半个时辰,谢弗唤了王掌柜进来。王掌柜进到书房之后低着眉眼没有乱看,十分恭敬规矩。
当听到谢弗说让他以后见隐素如见自己时,他这才抬头朝隐素行礼。
隐素微笑着承了他的礼,大方而坦然。
京中的铺子酒楼,几乎都是各大世家或是王公贵族们所有。明面上都有掌柜管着,幕后的东家几乎不露面。或许是不愿张扬,也或许是另有打算,大多数人都不太清楚这些铺子酒楼背后的东家是谁。
书墨轩在京中一众书肆中并不显眼,当初隐素之所以将画放在这家书轩中寄卖,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以为能以中庸之姿立足雍京的书铺,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又不显山露水,最是符合她的要求,却没想到居然是谢弗的资产。
倒是巧了。
如此一来,她以后作画赚嫁妆银子也算是有了固定的途径。
等王掌柜退下之后,她郑重严肃地对谢弗说:“以后我的画能卖则卖,你可不许自己掏钱买。”
她可是记得那幅《竹林美人图》,正是被这男人自己给消化了。
谢弗但笑不语。
眉目如山水,俊美而奇秀。
一时之间,隐素都看痴了。
……
将近午时,隐素回到伯府豆腐铺子。
马车还未停稳,见铺子后院里一个打杂的下人从外面跑回来,直跑得气喘如牛,嘴里说着什么盛国公府说今天送去的豆腐是坏的。
一听豆腐是坏的,傅荣忙丢下手中的活计,亲自套了马车直奔盛国公府。他赶到穆国公府时,只见自家其中一个送豆腐的下人正和盛国公府厨房的下人正在争执着什么。
“都说了豆腐是馊的,你自己闻不到吗?”魏家的下人一脸的不耐烦,像赶苍蝇似的赶着伯府的人。
“怎么可能是坏的,分明是我们早上才做出来的豆腐。我闻着都是好的,我吃着味道也好,你再仔细看看,真的不是坏的。”伯府的下人满面焦急,扯着魏家的下人想让对方再好好看一下。
那被扯着人瞧着应是厨房管事的模样,神情越发不耐烦,使劲那么一推,便将好几框板的豆腐给推倒在地。白玉般的豆腐散落在尘土中,白花花的碎了一地。
傅荣既悲愤又心疼,这些人好不讲理,嫌他豆腐不新鲜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将好好的豆腐打翻在地。
父亲告诉他,做人和做生意一样,最重要的是良心。自他接手家里磨豆腐的家业,从不曾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