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都有点干哑,舔了舔因身体摄入水分不够而有些干裂的唇,看到alpha把营养补充剂打开递给他,又笑了一下比个手势示意要alpha先喝,然后才往下说:“现在想想,你不是若无其事,就算你没有把孩子放在首位你也一定是爱这个孩子的,因为那是我跟你的孩子,你只是习惯在我不知道也看不到的时候,自己把那些纠结和煎熬都先和血咽下,然后逼迫自己用理智做出最符合世俗道德标准的决定,再让自己做好承接我所有情绪的准备。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没有绝对道德完美的行为和决定。而你没有给我选择,是因为你觉得没必要让我去做那个对我来说尤其残忍的决定。”
顾淮并没有喝那营养补充剂,他虽然还在发烧,但因为注射剂起效的缘故,人并未感到太虚弱,也没有想进食的欲望。将盖子又拧上,顾淮把补充剂放回边上,在提尔再次停下思考的时候,他伸臂将手掌覆在了提尔那藏着腺体的后颈上。
“有很多事只有在某个时间节点上发生,才会有那种特定的意义;一些人和感情,只有在很需要的时刻出现和到来,才会变得那么与众不同。同样,有些遗憾一旦发生,永远都无法弥补。”顾淮以一种似是而非的眼神看着提尔,像在看自己的oga又像是透过oga在看一些更遥远的过去,“我不喜欢反刍过去,那是已经发生的改变不了的事。我的双亲,我不跟你说因为我觉得无话可说,我的感受在这么多年过去后,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回不来,对我的承诺也实现不了,我永远都无法见到他们最后一面,再多喊一声‘父亲’。”
不想说,更不想回头看。
没有人知道,坐在病床上面对着冰冷的仪器和对他没有任何感情的研究人员,孤单而长久地等待自己的双亲归来,却最终等来他们不会再回来的消息那一刻,他的内心经历了怎样的崩塌和绝望。
已经过去了太多年,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会记不清,自己那时候到底几岁,八岁还是九岁?因为不稳定的双腺体,长期接受治疗和监控,那时候的他瘦弱也无助,只有周冉会抱他,顾逸桉总是因为他让周冉受了不少苦而与他不太亲近,即便那样,他也能感受到顾逸桉也是爱他的,因为血缘,因为他是顾逸桉和周冉的儿子。
可是在某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日子,给他做记录和检查的研究人员在替他输完液后,突然告诉他,周冉和顾逸桉都不会回来了,他们死了,因为任务而牺牲了,之后研究人员便把他一个人留在了那间白茫茫的病房里,再没人跟他说话。
他等了很久,在那个病房里,陪伴他的只有顾逸桉和周冉留给他的信息素。
顾逸桉仿佛能包容一切的海盐信息素,周冉似能将感受和记忆封存的雪松信息素。
在那之后,他直到十五岁才遇到提尔,那天夕阳即将西下时落在少年提尔身上的光是火红色的,以热烈且不容他闪躲的方式轻易地驱散了围绕在他身周多年的白;当他第一次闻到提尔的信息素时,他知道,无论信息素契合度多少,他都需要提尔来温暖他。
但他还是,失去了自己的双腺体。
那是他的双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而最终,他能保留的原生腺体仅仅只有三分之一。
或许是因为受伤而难以维持坚硬的外壳,也或许是因为提尔总能准确找出他掩藏起来的脆弱动摇他的内心,顾淮终究还是说出了他以为自己绝不会让提尔知道的感受:“你刚刚说,我没有安全感,或许吧,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只知道,你已经是我唯一还完整拥有的存在。我跟你的孩子,我没有办法让他活下去,也不会跟你说他会回来,即使我们再有孩子也不会是他,但至少,他的基因细胞能救世,他会被记住,他的生命会一直一直存在。”
按住顾淮轻覆在他腺体皮肤上的手,提尔靠向顾淮,直到额头轻抵顾淮因发烧而滚烫的颈侧皮肤,坚定而固执地说道:“我的后颈只有你能咬,我不会对你失诺所以你不必再害怕,未来所有事,我们一起承担,一起面对。”
半垂的眼帘轻轻颤动,顾淮闻到提尔释放的信息素,就像他初次闻到那般,热烈又温暖,无法抚平所有遗憾与彷徨,足以安慰驱散囚困他的恐惧与孤单。
抬眼看向火炉里燃烧的火光,顾淮缓缓揽住提尔的肩膀,答应道:“好。”
更早以前被提尔查看完消息后随手放置到地板上的通讯器发出“嘀”的一声响,屏幕上显示出一条新的讯息。
“暂缓前往根据地汇合,请根据指示前往捣毁位于三区的秘密生化研究所。”
作者有话说:
成年人有话好好说能解决很多问题和矛盾。
战损顾淮和战神提尔的夫夫双打副本即将开启。
第一百一十五章 场外支援
任何抗排斥反应的药对顾淮来说,都不如提尔的信息素来得有效。
在等待跟郑语和维塔斯连线的那半个小时里,顾淮把提尔扣在怀里,低头反复啃咬提尔后颈那处早已经擦拭干净的薄肉。
oga释放出的火焰信息素并不多,为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