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过,我要你把我放在唯一最重要的位置去爱;对你我从来没有其他要求,只要我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那个人,就足够。”
他要的很少,也很多。
少,是他从不需要提尔为自己做出任何牺牲改变,只要提尔爱他,他就会承担起两人的一切也会包容提尔的全部,提尔可以在他的保护下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多,是他很清楚自己不仅想要提尔爱他,还要提尔把所有爱都给他,只有一点爱或是七八分的爱对他来说是不够的的,他要的是全部,他要提尔永远都把他放在挚爱的位置,眼里只看到他一个人。
如果不是全部,不是唯一最爱的人,那么他宁可不要。
缓缓回过身,被乌云遮挡变得黯淡的阳光从身后远方照过来,顾淮背光而立,因瘦而更显得五官如刀刻般锋利冷峻的脸上晦暗无光一片淡漠,他看着提尔,平静道:“你对我,在战斗生死关头都已无法信任,我跟你,的确没有重新标记的必要。等到了新的根据地后,我会让维塔斯再做一次手术把你哥的腺体取出来。”
不属于他的东西,他本来也不想要,他顾淮,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愣愣地看着眼底没有了温度的alpha,提尔把自己刚刚听到的话又在脑中过了好几遍,却还是觉得那些话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我没有……”提尔下意识地否认着,抬手想要去抓住顾淮的手臂,却被顾淮退后一步避了开去,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又抬眼跟顾淮对视,在对上顾淮没有任何波澜的目光时,背上蹿过一阵让他害怕的寒意,让他近乎慌乱地急声跟顾淮解释道:“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只是担心,你才刚移植完腺体不到一个月,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就要战斗,我不想让你保护我才会冒进,最后也,也不是故意的,我不放心,真的,真的没有不相信你,我……”
“提尔,过去我跟你一起执行过那么多任务,我有哪次因为你受伤或是其他任何私人情绪,就做出你刚刚在战斗中犯的那些错?”顾淮打断提尔的解释,以极其平缓冷静的声音反问道。
剩下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解释卡在了嘴边,提尔微微张着嘴,却哑然无声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
因为顾淮从来都没有犯过那样的错,所以他无话可驳。
无论他执行任务时是怎样的身体状态,便是他失控暴走时,顾淮都没有质疑过他完成任务的能力,每一次都是全然信任放心地把自己的后背自己的安危交到他手上。
被顾淮避开后又垂落到身侧的手隐隐发颤,提尔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没有人教过他这种时候该说什么,道歉也没有任何意义,顾淮事实上是极讨厌道歉的,改变不了已犯下的错,挽回不了已造成的伤害,甚至如果不接受不原谅还会被道德绑架,明明是被影响受到伤害的那一方,却因为不接受对方的道歉而被指责不够宽厚才会不能以己度人。
可是,他一直都没有想过要真正跟顾淮分开,最初得知孩子不能活下去的时候,因为感情上受到太大冲击才会口不择言对顾淮说了那些话,这段时间他不是没有反省过自己,只是过去他们从未像这次一样爆发这么严重的矛盾和争吵,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才会一直用逃避的态度对待顾淮。
“这些日子,我只顾着孩子一直跟你任性是我不对,可我没有忘记,你才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忍下心里的害怕与不安,提尔努力地想要跟顾淮解释,可顾淮看他的眼神是那么淡,淡到让他觉得自己已经被完全放弃了,即便他再如何解释都不过徒劳。
“如果我是你最重要的人这件事,需要你刻意去记住,那我对你来说就已经不是最爱了。”顾淮似真的已经凉透了心,又有许多他不会说出口的痛楚和煎熬,他这辈子活到现在几乎没有过任性的时候,唯独在感情上要求绝对,也许不该,可他给提尔的就是全部,连孩子都占不去半分,而这段时间,他无法在提尔眼中找到自己的存在。
提尔在战斗时犯的那些错,也压断了他心里紧绷的最后一根弦。
荒无人烟的公路上刮起了一阵猛烈的狂风,将两人的头发都吹得凌乱无比,地上卷起滚滚黄沙与碎石,顾淮在这样的疾风中眯起双眸,嗓子里都被揉进了能轻易将血肉磨砺得血肉模糊的砂石:“但凡你因为对我情感上的动摇而在战斗中发生任何意外,都会让我肝胆俱裂无法承受,你若明白这点,若还那么爱我,又怎么还会在我眼前犯那些错。”
每个人都有不可碰触的逆鳞,他也有,几个小时前的那场战斗,提尔是生生将他的逆鳞从他最脆弱的地方拔了下来,然后把刀捅进去剜出了一个血流不止的窟窿。
他无法再将提尔给他的那些伤害和血嚼碎咽下,然后默不作声地自己内化。
这么长时间,这么多年,他是真的,已经太累也太痛了。
不想再说下去,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说,顾淮越过提尔向停靠在加油站里的重型机车走去:“就到此为止。该出发了。”
在顾淮从自己身边经过的那一刻,提尔攫住顾淮的手臂,颤声问道:“那我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