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国核心军事基地失守的消息,顾淮已经等了太久太久,在几天前他给自己植入纳米冷冻装置时他已经在做成功从基地逃离后的pn b。
如果没有等来提尔,就要在逃离后另外想办法跟提尔取得联系,让提尔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现在亚盟国内已经没有多少安全的地方了,军方的安全避难基地自然是不可能去的,剩下不多的选择中,便只有亚盟国内的民间志愿军。
那支志愿军队伍的首领至今身份成谜,从他几次暗中跟对方取得的联系来看,对方虽未有明确表态,但至少是有交涉余地的。
尽管无法获取提尔现在的具体情况,但既然r国的核心军事基地已经失守,那想来提尔也应该在赶回来的路上。
再加上峰会发生的巨变,两件事同时发生,对顾淮而言,正是最佳的逃跑时机。
如果只是自己,从基地逃离对顾淮而言从来都不是一件难事,但是还要带上孩子,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直以来,顾淮真正的顾虑都不是自己身上的腺体装置,而是孩子。
那个小小的婴儿正在药物的作用下处于停止发育的沉睡状态,依照人类正常孕期计算,第一次脱离人造子宫的时候正处于24周的妊娠中期,身长大约在三十厘米左右,但体重偏轻只有五百八十克重,但总体而言各个脏器均已发育。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如果要顺利带孩子走,就必须给孩子创造一个跟无菌看护室完全一致的环境,并且必须确保在逃跑途中保持信息素、营养液等一切供给稳定。
这比带着一群人质撤离还要难。
顾淮为了制造出一个能维持孩子生命体征平稳的无菌箱,很是废了一番功夫。
并且,除了孩子,顾淮还要将他已经研发出来的但还在进行人体试验的疫苗样本带走。
这几乎可以说是顾淮自称为一个特种兵以来,面对过最难的一个“任务”。
而一年零七个月前他已经失败过一次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决不允许自己再失败。
事实上,若是会两次踏进同一条河,犯同一个错误,那也就不是顾淮了。
军部的会议开了很长时间,戴斯显然也担心顾淮会在这时候逃跑,不仅下令让看守的警卫翻倍,更是在峰会消息消息传回亚盟国的当天,就下令将当时正在研究所地下二层进行疫苗人体试验的顾淮立即押到了禁闭室,并且在确定戴习维是否生还之前,不允许顾淮从禁闭室离开。
在军部第一轮会议结束后,戴斯立即就去了禁闭室见顾淮。
彼时距离空中航母坠毁的确切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二小时,而军部尚未能确定戴习维的生死。
对于戴习维,戴斯早已没有把他看作是自己的父亲,对于这个操纵着他人生并且在首脑之位上多年的alpha,戴斯有着本能的恐惧以及下意识的服从,也许是因为长久以来都生活下戴习维的掌控之下更见识过太多次戴习维的冷酷与无情,也也许是因为作为oga他对戴习维这样的alpha有着天然的畏惧,因此多年来他几乎没有想过违抗戴习维所作的一切决定。
然而,被戴习维强迫从一个oga变成alpha,对戴斯来说还是一件过于痛苦的事。
戴斯比顾淮要小几岁,每个人分化的时间都不一样,戴斯是分化时间特别晚的那一类,但其实戴斯很小的时候就有自己可能会是个oga的预感,尽管,戴习维一直都把他当做alpha来养。
从成为alpha到进入皇家军校大学接受特种兵训练,同时还要默默忍受被强行变成alpha后的种种后遗症,并且他进入大学后第二年,丧尸病毒就爆发,他一毕业就是全球沦陷进入末世,之后不久就是顾淮和提尔带着孩子逃跑失败,顾淮上了军事法庭,他被赶鸭子上架成为了特种部队的队长。
所有的这些对于戴斯来说,都发生得太快,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调适和接受,对戴习维的仇恨也在日复一日的痛苦中无声滋长。
于是,当顾淮在他进行腺体透析那晚突然出现揭穿他性征的秘密时,他轻易就妥协答应帮顾淮。
而在戴习维生死未卜的时刻,戴斯显然也有自己的打算。
站在门口,戴斯看着在地上靠墙而坐平静得跟他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的顾淮,沉默少许后开口说道:“你应该,很着急要在这时候逃跑吧?”
抬起眼帘看向显然还是太过年轻的首脑儿子,顾淮淡淡然地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现在很着急?”
抿一下唇,才在军部会议上应付完一堆军部老人,已经感觉到相当头昏脑涨的戴斯显然并没有什么跟顾淮打太极的耐心,道:“别装了,现在难道不是你逃跑的最佳时机么?”
“理论上来说,的确是这样没错。”顾淮倒也没有否认,只是很理智地分析道:“但显然,不止你我,还有军部其他人都这么想,所以除了你,不是还有其他人特意增派了特种警卫兵来看守我么?”
“那又怎样,他们能拦得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