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兵,他生来就是被记录在案的实验体以及未来的特种兵战士,也凭借s级的双腺体alpha这个身份和强大的信息素碾压了其他许多的同类,大多数时候顾淮都会跟自己说不要无病呻吟,不要即享受了好处以及特权又要吐槽性征和等级所带来的种种不公平。
只不过如果真让顾淮自己来选择,在没有其他特殊因素影响的情况下,他反而希望自己可以是一个beta,因为在他眼里beta才是拥有无限可能且强大的存在。
可这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毕竟在现实生活里,依旧有无数人,尤其是没能如愿分化成alpha的oga,哪怕明知道风险极大依旧会不择手段地让自己成为alpha。
在顾淮说出那两句话后,戴斯的脸色彻底地灰败了下去,他哀哀地勾起嘴角,眼底覆着一层浅淡的水光,低声说道:“果然,还是被你发现了。”
“成为一个alpha,真的就这么重要么,让你不惜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顾淮靠到椅背上,双手在身前十指相抵,以审视的目光地看着戴斯,“alpha跟oga两者之间的变性,远没有beta变性成alpha或是oga那么简单。beta天生没有腺体,并且本身拥有双重生育能力,既能让oga怀孕也能跟alpha结合自己进行生育,对于beta来说,改变性征更多是多了一个移植的腺体,让身体多一样东西。可是alpha跟oga却不一样,从分化的那一刻起,体内基因就会发生改变,身体里的所有细胞都跟分化的腺体相连,分化后alpha的基因跟oga的基因完全不一样,dna序列排序方式也不一样,因此想要改变性征远远不是移植腺体这么简单。腺体是能决定alpha和oga生死的器官,腺体受损之所以会对alpha和oga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和影响,就是因为一旦腺体受损,不仅神经,alpha和oga身体里的基因也会随之受创,身体的整个系统都会因此而崩溃。
“摘除一个alpha或是oga的腺体,再给这个人移植一个相反性征的腺体,即便腺体移植成功,性征也无法就此改变,因为分化后的基因无法就此改变。基因作为带有遗传讯息的dna片段,又是决定生物性状的最小单位,一经分化便无法改变。dna跟组蛋白组成染色体,而染色体则决定男女,染色体在细胞核内,因此细胞包含所有的这一切。所以简单来说,除非将接受手术的人身体里所有细胞都替换掉,否则绝不可能通过移植腺体就把性征改变。可是将一个人身体里所有细胞都替换掉,根本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正因此,基因实验的推进,腺体强化以及通过移植腺体将oga变成alpha才会一直以来都如此艰难,无数次进行手术实验却又无数次的失败。
用手轻轻握住连接着后颈腺体的那条透析管,戴斯面上显露出无比悲哀的苦笑,虚弱地说道:“谁跟你说,我是自己想要变成alpha的……我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半垂的眼帘轻轻掀起,戴斯迎上顾淮的目光,眼底是被控整个人生的无助与绝望:“戴习维,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有一个oga儿子。”
无声的对视,顾淮靠坐在椅子上,许久都没有说话。
对于戴斯这样的遭遇,顾淮发现自己连半点的意外都没有。
也许虎毒不食子,可如果已经是一个被权力欲望侵蚀殆尽眼里和心里都根本没有亲情存在的奴隶呢?
侧过头把脸埋进枕头里,戴斯强压下哽咽,对顾淮说道:“不是所有人都想要成为alpha,也不是所有人都讨厌做oga,至少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自己oga的身份,更不会否定作为oga的自己……如果不是戴习维,我根本不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被迫参加基因实验,然后被迫移植alpha腺体,可结果我既不是一个完全的alpha也无法做回一个oga,我有多痛苦,你根本就不可能理解。”
每个月,他都要做腺体透析,并且定期注射药剂抑制强行改变性征所带来的种种后遗症副作用,身为一个对外公开是alpha的人,他无法标记oga更无法令oga怀孕,而在心态上,他从来都没有认同过自己alpha的身份,在他心里他始终都是一个oga,可在被迫移植alpha腺体后,他的生-殖-腔已经在药物作用下萎缩,永远的失去了拥有自己孩子的机会。
他并不认为,做一个oga就一定要生育,可是,他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正常的家,想要有一个可以跟他互相标记的爱人,可这些愿望,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
无法忍住的眼泪从眼角溢出滑落,悄无声息地在枕头上晕染出大片的深色。
“我的确,无法理解。所以,我也无法同情你。”顾淮说道,他别开眼,视线落在空气中虚无的某一点上,“我们都是没能成功反抗戴习维的失败者,或许在这点上,我们能互相理解。”
他想,戴斯是不需要他的同情的,因为同情无法给予戴斯任何帮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