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所以打算拉更多的人当垫背陪葬吗?
顾淮在检查过残尸后确定这大概率并不是病患而是医护,虽然已经死了有几日,但还是能确定死者生前的身体情况良好,绝不是需要长期服药控制病情的病患。
前方昏暗的走廊中,一道消瘦的人影突然闪现。
那人先是举高了拿着一颗头颅的手并发出了一声诡异的笑,随即转身往走廊深处飞奔而去。
在顾淮身旁,提尔在看到那人的瞬间便提枪冲了出去,速度之快令顾淮根本来不及叫住他。
提尔并没有开枪,只是飞快地追赶那人。
他不喜欢被耍得团团转,所以只要敌人出现,他就一定会选择主动出击。
顾淮没有犹豫地跟着追了上去,而海鸥和袋鼠虽然迟疑了一下,最终也还是跟上,现在的情况,要么落单要么追上那人,他们已经没有更多其他的选择。
长长的走廊,满地狼藉,看起来并不仅仅是在这一两个小时里发生过战斗。
不知是否受到感染激发了身体里的激素缘故,在前方的那人奔跑速度如同豹子般快速,一路穿过走廊从楼梯跑到了十五层。
十五层的格局跟下面楼层完全不一样,没有一间间的病房,却有几间极大的手术室。
那人跑到在最大的那间手术室门口,回头看了提尔等人一眼,进去了。
而提尔,在要冲进去之前,被顾淮猛地扯住了领口往后一拉,还没站稳就看到顾淮越过他先一步冲了进去。
因是奔跑中突然被拽后,提尔踉跄了一下才跟上冲进去。
没有电力,到了手术室里比在外面更昏暗,只是在手术室的角落里,有人举起了一支很小的手电筒。
微弱的光线照亮了一圈缩在角落的人,都是病患,有男有女,看起来都非常的瘦弱。
至于将他们引至此处的那人,他站在手术台后,而手术台上躺着一个人,血正从那人的断肢处不断流出并滴落手术台淌了一地。
那是蟒蛇。
蟒蛇正在手术台上不断细微抽搐,显然已经离死不远,他身上的战斗服都被脱了下来,此刻正穿在站在手术台前那人身上,而那人将手里那颗头颅放到手术台上,并将头颅的脸面转向了顾淮等人。
那是野马的头。
戴着四目镜和面罩,谁都看不到四名特种兵的表情,但想来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那人举起从蟒蛇身上抢来的枪,那是标准的持枪姿势。
“要把我们都杀光吗?还是要找那些失踪的医护人员?”那人说话的声音异常的沙哑并且不自然,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说说过话,“你们难道都不好奇吗?一个精神病院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手术室。”
“我们的任务,是将你们清除,无论是病患还是医护。”海鸥在看清野马的头颅瞬间就感觉到血压的飙升,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身alpha信息素的发散。
“哈!”那人一听就笑了,就像听到了一个极为讽刺的笑话般放肆大笑,直笑到手术台上的蟒蛇没了声息,他才停下说道:“你们知道十六层是观察室,而十七层是实验研究室吗?你们要找的那些医护人员,他们大部分为了躲避我们这些被感染的病患都跑到观察室里了,但可笑的是,整座病栋的电力供应断了后,他们也被困在观察室里出不来了。”
医院病栋的观察室设计,大门是电力驱动,正如那人所言,一旦断了电力,单凭人力根本无法将大门打开。
“我们被困已经二十天了,那些躲进去的人,没吃没喝十多天,你们说他们现在在里面成了什么样?”那人脸上神情疯狂,一边说话一边呲牙咧开嘴笑。
顾淮并不被那人的话所影响,他站在提尔的斜前方,声调没有任何起伏地说道:“医护人员,不是自己躲进观察室,而是被你故意驱赶进去。”
笑声顿住,那人“咦”了一声,说道:“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啊。”
“你做这些事,有什么目的?”提尔并不想跟那人继续废话,提高声量说道:“你大费周章地将我们引上来,总不会只为了跟我们闲聊吧。我们其他队友人呢,你把他们都弄去哪了?”
“挺不错啊,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关心别人。”那人缓缓拉动枪栓开保险,再将手指放回扳机上,说道:“不是都说反派死于话多,横竖我跟其他人也活不长了,总得抓紧机会多说点话不是?至于你们的队友嘛,倒是还有活着的,不过也用处不大了,毕竟手脚都被我砍下来了,你们就算把他们带回去也没用了。”
“既然知道自己活不长了,不抓紧时间哭诉冤屈,反而跟我们在这里打太极。”提尔顿住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透露出其受过专业训练的讯息,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有意在拖延时间,绝不会跟他们在这里说这么多。
“跟你们哭诉冤屈?有用吗?你们会听会信?”那人不屑地嗤笑,道:“你们还活着的几位队友在十七层等你们,让我看看,你们到底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