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姨留意。”陆父应道,又问,“你还有别的事吗?”
问这话,就是有挂电话的意思,陆平洲听了唇角微抽,但还是说道:“有,我们寄过去的东西里还有一瓶酒,瓶子用棉布包起来了,你们拆件的时候注意点,别把酒瓶磕坏了。”
陆父听后并没觉得欣慰,想儿子媳妇还知道给自己买酒,他只觉得麻烦,说道:“你过年奇几张程程的照片回来就行了,寄酒干什么?万一路上磕了碰了打湿照片怎么办?”
他只想看孙女长什么样好不?
陆平洲呵呵:“您放心,照片我们是用油纸包着的,万一酒瓶碎了,蔓蔓给您和阿姨买的衣服被打湿,照片都不会湿。”
电话那头的陆父闻言顿住:“你媳妇又给我们买衣服了?”
“那当然,您媳妇这么孝顺的人,过年能忘记给你们买衣服吗?”陆平洲说着觉得胳膊被人推了一下,侧过头看到程蔓似是不好意思,伸手握住她的手继续道,“那酒也是她特意从侨汇商店买回来的。”
虽然陆父所在部队驻扎的地方很偏,但他怎么说都是军区司令,自然知道侨汇商店是什么地方。
不过他没去逛过,不清楚里面卖的都是什么,纳闷问:“什么酒得从侨汇商店买?”边问边在心里嘀咕,该不会是洋酒吧?
“茅台。”
听到这名,陆父松了口气,不是洋酒就行,随口问道:“你们买这酒,多少钱一瓶?”
“十二。”
“这么贵?”陆父声音微沉,倒没数落他们,只问道,“你们钱还够不够用,要不我给你汇点?”
隔着电话线,陆平洲不好跟父亲炫耀自己老婆多厉害,只淡淡道:“得了,您工资也没比我高多少,平洋还在读书,您管好自己就行了,别总操心我们钱不够用。”
陆父听着这话,没忍住嘿了声:“升上团长后你觉得自己现在特能耐是吧?”
论能耐,陆平洲当然不敢跟父亲比,他爸是跟鬼子打过仗的,刚建国那会还去过半岛战场。他只是故意歪曲了父亲的意思,说道:“您为我感到自豪可以直接说,不用总强调我现在的级别。”
陆父被这话噎的,都不想搭理他了,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陆平洲哦了声道:“没什么了,您要不要再跟我媳妇聊两句?”
陆平洲要是不问,陆父肯定不会主动说要跟儿媳妇通话,但他问了,便也应声道:“把电话给你媳妇吧。”
“行。”陆平洲将话筒递给程蔓,“你跟爸聊两句?”
程蔓嗯了声,伸手接过电话喊道:“爸。”
虽然程蔓跟陆平洲回去过过两次年,期间对陆父的印象也挺好,但她毕竟只是儿媳妇,在他面前做不到像陆平洲那么自在。
所以两人聊的时间不长,基本都是程蔓在说寄过去的包裹里有什么,以及提前祝陆父他们新年快乐。
讲完后程蔓又问陆平洲要不要讲电话,后者伸手接过话筒,也说了声新年快乐,就把电话给挂了。
……
这一年陆平洲的休息被排到了过年后,能从年初一休到年初十,而年前最后一天假在二十七号。
嗯,年三十他依然不放假。
军人就是这样,职位越高,责任越大,越是阖家团圆的节日,他越顾不上自己的小家。
副职的时候他还能偷点懒,反正除非司令员要下来慰问,否则这种活动的主角通常都是团长。
去掉前面的副字,升职成为团长后,这懒就偷不成了,他不在临江也就算了,在临江的时候,下连队慰问这事就少不了他。
陆平洲不放假,王芳却从年二十九开始休息,一直到年初七才上班。
好在这一年他们还是去程家吃年夜饭,家里不用买太多菜和肉,给王秋梅夫妻各买身衣服,再提点水果点心,带瓶茅台一盒茶叶过去就行。
说到茅台,当初买的时候陆平洲还觉得多,结果才半年,六瓶茅台就去了四瓶。
最近程蔓已经在考虑,年后要不要再弄点外汇券,去侨汇商店再多买几瓶茅台回来。
春节当天陆平洲不用太早去部队,早上吃过饭后,他先骑自行车送母女俩去机械厂职工院。
春节职工院的人基本都在家,但这天太阳不是很好,西北风又呼呼地刮着,基本都窝在家里烤火,两人进来这一路就没看到两个人。
到二十七号院门口,程蔓先抱着孩子下车,陆平洲再推着挂满东西的自行车跨过院子门槛。
两人动静不算大,但王秋梅早盼着他们了,隔一会让程明去外面看一次。后来程明烦了,直接趴到窗户边往外盯着,所以他们一进院就被发现了。
程蔓抱着闺女还没走到屋檐下,门就被从程明从里面拉开,他挑出来喊道:“老姑,老姑父,新年快乐!”
程蔓闻言眉毛一挑:“谁教你这么喊的?”
“能有谁,他那帮朋友呗。”
因为天冷,王秋梅就把年夜饭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