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刚才眼神乱瞟,不是想看腹肌吗?”陆平洲回忆过去说道,“咱们第一次出去约会你当时不是想摸我腹肌却又不敢吗?现在咱们结婚了,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怎么摸就怎么摸,不用不好意思。”
程蔓听他旧事重提,矢口否认道:“当时谁想摸你腹肌了?你少乱说。”
“我乱说?”被指控的陆平洲很不满,撑着坐起来,凑到程蔓面前问,“当时下了长江大桥,看到江边游泳的人,我说我腹肌比他结实,你有没有问过我「能摸」?”
程蔓正心虚着,听到最后两个字忍不住了:“你就是乱说!我什么时候问能摸了?我问的明明是「能看」?”
岁月史书被拆穿的陆平洲脸上半分不好意思都无,声音悠悠问:“看和摸,也没太大区别吧?再说我身上你哪里没看过摸过,昨天晚上你不是挺热情的吗?怎么现在不好意思了?”
程蔓心想晚上跟白天,哦不是傍晚能一样吗?
而且这是她家,她爸妈都在外面,她脸皮薄不很正常?
但程蔓也算明白了,陆平洲现在就是闲得慌,故意逗她,便忽略他的话问:“我看你现在很清醒,要不咱们回去吧?”
陆平洲确实更想回去,虽然岳父岳母很好,媳妇房间也收拾得很干净,床单被套都是刚换的,但长辈都在,晚上他们想干什么都不方便。
而且这屋子的床实在太窄了,虽然他们两人都瘦,晚上挤一挤能躺得住,但夜里想翻个身都不容易,一晚睡下来他还好,程蔓难免腰酸背痛。
夫妻俩达成共识,便起身出去跟王秋梅告别。
程树伟也喝醉了,吃完饭就随便擦洗了下回屋躺着了,客厅里坐着的只有王秋梅。
看到两人出来,她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问:“平洲醒了?你们俩今晚要不在家里住一宿?”
“不了,他现在清醒得很,骑车肯定没问题。”程蔓指着陆平洲说,“而且我们俩什么都没带,不方便。”
陆平洲没衣服在这边,程蔓有也是以前的旧衣服,一两年没洗,根本没法上身,而且外衣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两人没内衣内裤,在这边过夜洗澡都成问题。
如果现在是冬天,一晚上不洗澡没什么,可现在是七月中,坐着什么都不干都能流一身汗,一天一个澡是必须的。
要两家离得远也就算了,可中间距离走路也不到两个小时,而且陆平洲醉得没那么厉害,骑自行车载她回去肯定没问题。
王秋梅想到洗澡问题,再看看目光清明的女婿,没再坚持,送两人出去。
……
其实陆平洲在不在家,程蔓的日子都没太大变化,日程都差不多,基本家里、妇联和食堂三点一线,周日休息有时间就回娘家一趟。
不过真要论区别,也有。
首先晚上吃饭睡觉少了个人一起,其次陆平洲在家时,周日除了去程家,两人也时不时会去逛逛商场,看看电影,或者去风景区转一转,活动范围大点。
但最重要的,还是程蔓的心境。
陆平洲在的时候,不管干什么她都觉得很踏实,而当他去出任务,程蔓干什么心都是悬着的,时不时还要咯噔一下,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什么。
可咯噔完了一回想,又不觉得自己漏了什么。
在邢晓红看来,陆平洲在与不在,程蔓的状态截然不同。
陆平洲不在的时候,程蔓虽然没愁眉苦脸,也时常跟人说笑,但她总是很紧绷,也经常发呆。
陆平洲回来后,她脸上笑容明显多了,人也放松不少。
对此身处其中的程蔓并没有深切感受,因此当邢晓红打趣她说陆平洲回来,她的精神头都不一样了时,她只觉得对方在夸大其词。
这次邢晓红倒是没多说,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虽然不信邢晓红的话,但陆平洲回来后,程蔓确实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仿佛一眨眼,暑假就过完了,假期里满大院乱窜的孩子们回归学校,家属院外新盖的楼房也已经落成,只要打好地坪,墙面粉刷晾干,水电通好就能住人。
在几十年后,室内装修没两三个月搞不定,但现在是七十年代,很多工序能省掉,比如墙面不用刮腻子,又比如水电不用想方设法排线,从家属院接根水管,拉根电线来就行。
再加上干活的都是部队军人,做事非常利索,国庆节刚过,三栋房子就装修好了,外面还修了院子,盖了岗亭。
不过房子装修好后得再晾一段时间,计划是一月份再让人搬进去,而在此之前部队会举行一场集体婚礼。
但那是十二月份以后的事,程蔓暂时没有那么忙。
她记得恢复高考的通知是在这一年的十月份下来的,但记不清具体是哪天,所以清闲的日子里,除了复习,她每天还要翻一翻报纸,看看最新的消息。
这一翻就是大半个月,直到十月二十一号,程蔓才从报纸上看到通知。
虽然早有准备,但看到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