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往外传, 还是回自己家里说比较好。
王秋梅反应过来,转身走到家门口开锁。
进门开灯, 王秋梅走到斗柜前放下手电筒, 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灌进肚子大半。再转身时已经冷静下来, 但表情仍旧严肃:“说吧, 你到底是什么事耽搁了, 怎么现在才回来?”
问完不等程蔓开口便道:“别说是因为饭店事多, 我在国营饭店干了二十来年, 饭店里事情多不多, 我比你清楚。”
别说今天是周日,芳草路上人少,就算是工作日,国营饭店一天也忙不到四个小时。过了饭点不是没有顾客上门,而是来了他们也不会接待,多耽误他们下班啊。
她在国营饭店干了那么多年,从来只有早退,没有拖班。
程树伟出来打圆场说:“你别太生气,蔓蔓不是回来了吗?”又劝程蔓,“你妈也是担心你,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晚上下班一直不回来,我跟你妈在家等着多担心啊。”
虽然饭店离他们家挺近,路上也并不荒凉,两边不是工厂就是各单位职工院,来往的都是老街坊,平时治安很好。
但程蔓毕竟是姑娘家,平时都是八点十几分就回来了,今天拖到快九点,他们当父母的自然会担心。
程蔓心里也清楚,刚才在外面只是怕隔墙有耳,这会进了屋,就不打算再藏着掖着,老实交代说:“今天陆平洲来饭店找我,帮我干了一天活,下班后我跟他在外面多待了一会。”
陆平洲到饭店找程蔓这件事,王秋梅夫妻是知道的,早上出门前她闺女就交代了,说下午不回家睡觉。
后两件事王秋梅就不清楚了,纳闷问:“小陆不是八点就要回部队吗?你下班他怎么还在?”
“他跟领导请了假,说十点钟之前回去,就多待了两个小时。”
“那他回去了?”
“送我到大院门口就回去了。”本来陆平洲是想送她进来的,但她觉得不太好,就没答应。
王秋梅脸色缓和下来,她就知道闺女不是个没成算的。
倒是程树伟,先前表情还好,等得知闺女跟臭小子在外面待了半个多小时,脸色就黑了下来:“你们在外面都聊什么了?”
程蔓脸上浮起红晕:“没聊什么。”就是亲了会。
好吧,是亲了十来分钟。
结束后她怕回来被父母看出端倪,车辆停到大院门口后,她没立刻下车,跟他一起在车里又坐了一会,直到车内昏黄灯光下看不出来什么才跟他分开。
程树伟面露怀疑,还想再问,但话没出口就被王秋梅给拽住了:“他们年轻人处对象,你问这么多干嘛?”
这会两人心情调转过来,一个担心着急,一个喜闻乐见。
经过短暂交谈,担心着急的被赶回了房间,喜闻乐见的跟着闺女回了屋,带上房门问:“你跟小陆处得怎么样?”
从看到王秋梅跟着自己回房间,程蔓就知道她有话要问,没急着找衣服洗澡,而是坐在床边认真思考了一会说:“挺好的。”
“还是喜欢他?”
程蔓红脸,却也大胆地点了头:“嗯……”
王秋梅脸上笑容更浓:“那他有没有跟你提过结婚的事?”
“您、您怎么突然问这个?”程蔓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王秋梅直说道:“我是觉得,如果你们相处得好,他也跟你提过,结婚的事可以考虑起来了。”
程蔓脸上惊讶掩藏不住:“之前您不是让我跟他多处一段时间吗?还说今年可以先不考虑结婚的事,怎么现在就换说法了?”
“此一时彼一时嘛。”王秋梅拽文道,“之前那么说,是因为我怕你头脑发热,一头扑进这段感情里,可你想啊,你的情况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他的个人情况,咱们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是,早在相亲见面前,陆平洲就把自己的情况都交代了,还给罗婶看了他的军官证,但其中几分真几分假,谁能知道?
她就这么一个闺女,当然怕她被人哄骗跳进火坑。
可当时程蔓心想事成,正是头脑发热的时候,王秋梅不好直接泼她冷水,只好委婉提醒她放慢进程。
听完母亲的解释,程蔓问:“您现在怎么改了主意?”
“我托人打听了他的情况。”
虽然他们家没有亲戚朋友在部队,但军嫂随军,部队都会就近安排工作。而机械厂的规模在郊区能排到前三,离驻地又不算远,所以每年都有专门给到军嫂的招工名额。
尽管截止到目前,在机械厂工作的军嫂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而且她们住在部队大院,跟职工大院的住户来往不多,此前王秋梅一个都不认识。
但王秋梅怎么说都在国营饭店干了那么多年,人脉广得很,以前不认识是因为大家没交集,现在她想找人打听事,想认识人还是很容易的。
过去一周里,王秋梅辗转找了三四个人,终于跟其中一个军嫂搭上了关系,也从对方口中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