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笙问:“你怎么知道金杯被盗的事?”
“金杯要参加的古玩展览会,爷爷一直在关注。”
像宋清明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能知道这事的途径,自然是来自于宋爷爷。
而且,知道的细节还比较多,金杯的花纹图案照片他都有仔细研究过。
正因如此,他才能笃定地判断这个金杯是假的。
“这仿品,怎么说?”司笙轻抬下颌,问。
“做工很细致,研究过金杯,而且有丰富的仿制经验。”宋清明解释,“不过制作周期很短,瑕疵也多。”
“老手啊……”
司笙喃喃出声。
偷盗者是易中正以前的徒弟,合她的眼缘,又帮过她的忙。
稀里糊涂的,她还参与进来。
这件事,她有那么点想管。
毕竟一旦东窗事发,冬颖偷盗“假货”的罪名,肯定要比偷盗“真货”的罪名要轻……何况这事拖得越长,留下的线索就越少。
不过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百晓堂调查一下在沙州负责监管金杯的工作人员,再一一对其进行筛选了。
这事还不宜闹大,得偷摸着进行。
“最近全国范围内出现大规模的古董仿制品。”手指在桌面轻轻叩动,宋清明漫不经意地出声提醒,“这个金杯的仿制工艺,跟市面上那些假货有几分相似。”
司笙一怔。
忽的,一只手落到她肩上,凌西泽沉声道:“适可而止。”
一件跟司笙无关的事,他不想司笙卷入其中。
牵扯的事件越大,其中危险就越大。
没必要。
司笙微微抬头,神情沾染着些微冷然,眸一眯,淡声道:“那可不行,我跟这批人有仇。”
她的语气轻慢随意,看似悠然自若,实则毋庸置疑。
还不是普通的仇。
梁野一条命。
她的半条命。
如果真是那伙人……
这事儿,她就真得管定了!
凌西泽+宋清明:“……”
这都能碰上你的仇家?
思忖片刻,司笙问宋清明,“全国范围内都有?”
“嗯。”宋清明道,“多数城市都是零散的,主要集中在西北、西南这一带,比较偏,鱼龙混杂,不好查。”
司笙挑眉,“又是通过宋爷爷得知的?”
“嗯。”
他又不关注这些事。
古玩方面的消息来源,基本都来自于他爷爷。
就算他爷爷退休,闭门不出,以他在古玩界的身份地位,一些重大的消息,都会自己找上门来。他爷爷闲在家里没事,偶尔就当乐子来听,听完了会在餐桌上聊起,宋清明就听个一两句。
司笙问:“有线索吗?”
“没听说。”
宋清明如实回答。
出现大面积的仿制品,捣乱古玩市场,且是严重违法犯罪行为,警方肯定在调查,不过以宋清明的消息渠道,没听到有什么进展的。
微顿,宋清明眉心轻拧一下,问:“你跟他们什么仇?”
“没什么,”司笙淡淡说着,慢吞吞地穿上被扔地面的拖鞋,“反正跟我有仇的太多,介绍起来麻烦。”
这话确实不错。
凌西泽斜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你们聊,我去打个电话。”
站起身,司笙掏出手机,趿拉着拖鞋走向阳台。
宋清明和凌西泽对视一眼,各自转身,去做他们自己的事。
他俩又不熟。
来到阳台,司笙拨通安老板的电话。
她简明扼要地说了跟前的事。
安老板听得有些愣神,“这么巧?”
“嗯。”
司笙也觉得挺巧的。
不过,涉及到“古董仿制”这一点,是同伙人的话,巧合率大大降低。
他们这伙人就在古玩圈混,只要能谋取利益的地方,没准就掺和一脚……
跟安城的随缘阁合作,又打起段二虎金杯的主意,归根结底,不都是为了利益二字吗?
说五年前打劫钟裕古董的人里,有这一伙人的存在,司笙现在都不觉得意外。
“如果真的是同一伙人的话,没准能根据这条线索查出点什么。”安老板语气温和依旧,并主动道,“我让人调一份有可能掉包金杯的工作人员名单给你。”
“嗯。”
话锋一转,安老板忽然道,“不过有个事,得跟你说一下。”
眼皮跳了跳,司笙有种不祥预感,拧眉,“什么?”
“段二虎金杯被盗,警方没有线索,他不肯善罢甘休,所以以‘a级’任务向百晓堂进行委托。”
“……”司笙捏了捏眉心,“能拒绝吗?”
“能,”安老板轻轻一笑,“刚过了审核,还没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