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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着眉眼,表情冷漠僵硬,以一人之力,冻结整个轿车的氛围。
车一停。
隔壁响起窸窣声,司笙眉头一拧,没偏头去看,只是冷冷出声,“我一个人。”
凌西泽便止住动作,问:“萧逆晚上回来吗?”
“……”
司笙不说话,抬手就去开车门。
凌西泽又说:“我明天来接你。”
“……”
依旧没有回应他。
车门被推开,凉风和细雨被吹进来,微微眯眼。
“带伞——”
“嘭。”
回应凌西泽的,是赌气般的关门声。
隔着一扇车窗,凌西泽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怕惹她不快,识趣地没有下车追她。
风掀起她的衣摆,于身后飘荡着,身材又高又瘦,走起路来,却自带傲然风骨。
凌西泽神情恍惚了下,记起方才的触感与滋味。
柔软,香甜,炽热。
他没挨揍。
也,正因没挨揍,司笙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心情很不爽。
司笙的背影愈来愈远,不知怎的,凌西泽弯了下唇角,郁积在心的酸味和不快,消散不少。
护工和阿姨都被遣散了,萧逆去了学校,让他今晚别回来。
原本还算热闹的院落,忽然变得清冷、寂静起来。
司笙站在大门口,没进去,看着空旷安静的院子,忽然有些恍惚。
炎热的夏天,易中正搬着板凳坐在门前,老神在在地摇着蒲扇;
夜幕降临时,易中正会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小司笙在窗前作怪;
冬日大雪后,易中正会拉着小司笙堆雪人,因太丑而遭到嫌弃;
……
这里承载着她童年时所有的记忆。
细想起来,都是安宁且舒适的。
易中正从未因她在外闯祸而苛责过她,也未因她成绩不好而批评教育她。对于她的事,易中正素来鲜少过问,一切全凭她做主。
于是,造就她对这里的记忆,只剩下放松、安逸、自在。
她的童年,从来没有不开心和焦虑,没有望不到头的努力。
夜幕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