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说着?抬眸看向白蕤,语气担忧道:“我听说,此次捐赠之事闹的有些大?”
白蕤此时已与沈枫落座,闻言轻轻颔首:“据荣将军的意思,已上达圣听,或有可?能宣见。”
白蕤话落,白老夫人与白家大爷对视一眼,各自掩下忧虑;白大夫人也微微皱了皱眉头。
除此之外,其他人对此都觉惊喜。
白家二夫人笑着?道:“若能面圣,那可?是莫大的荣耀。”
“是啊,商商如?今名声大噪,说不?得此次能拿个皇商的名号回来呢。”白家二爷也道。
白蕤面不?改色的笑着?道:“商商如?今是愈发?有主见了,若这一次当真能得皇商资格,那自是极好的。”
皇商?她可?半点不?稀罕。
白家其他几位姑奶奶今日也都回来了,闻言都满面喜悦的各自说着?恭贺的话。
一片欢声笑语热闹喜庆中,沈云商注意到了大舅母面上的忧色。
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另外几人,最后心中大约有了底。
看来有关母亲的秘密,白家知道的人并不?多。
在满堂欢庆中短暂的面露过异常的只有外祖母,大舅舅,和大舅母。
在白家用过了午饭,白蕤便要告退回府;白家知道荣迟还?在沈家,自然不?会挽留。
只是临走之时,白老夫人同白蕤私下说了话,问她荣迟可?有认出她来。
白蕤如?实答了。
白老夫人听了不?由唏嘘,握着?她的手,满是心疼:“也好,也好。”
“今年这个年啊,格外让人欢喜。”
白蕤知道老夫人的意思。
她与亲人生离多年,如?今得以重逢共度除夕,确实很让人欢喜。
“对了,商商若当真要进京,你可?有什?么打算?”
白老夫人担忧道:“上次燕堂回来与我说了,说是京中的人怕是察觉到什?么了。”
白蕤沉默几息后,才道:“迟表哥的意思,该是时候告诉商商了,母亲您可?有什?么建议?”
白老夫人打量她片刻,叹了口?气道:“这些年,你受苦了。”
白蕤喉中微哽,摇头:“不?苦的。”
“前些日子商商来找我时,从言行举止间,我便觉得这孩子好像与以往不?一样了,今儿一见,方才知道并非我的错觉。”白老夫人捏着?白蕤的手,语重心长道:“我瞧着?,商商跟你一样,能扛得住事。”
“那些旧事压在你心头多年,或许也是时候让商商为你分?担一二,反正,也瞒不?了一辈子。”
白蕤抿唇轻轻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母亲解惑。”
白老夫人慈祥的笑了笑:“其实你心中早就有决定了。”
“好了,回吧,荣将军还?在府中等你。”
白蕤遂收回手,屈膝告退:“我改日再来看母亲。”
“好。”
白老夫人目送白蕤离开,不?多时,白大夫人出现在她身侧,有些担忧道:“母亲,您说,邺京会不?会有危险。”
白老夫人叹了口?气,在白大夫人的搀扶下转身往里走着?。
“燕堂也在邺京,若有什?么事他也能照看一二。”
她话语一顿,看着?白大夫人:“只是,若真的出了事,你”
“母亲。”
白大夫人温声道:“我不?怕。”
“当年若没有那位相救,我全家都已死于寇乱,如?此大的恩情我本无以为报,若是将来燕堂能有本事护住他的血脉,那便是章家的荣幸,也是我的荣幸。”
白老夫人含着?泪光握着?她的手,哽咽道:“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走出了几步,白老夫人才又?道:“白家又?何尝不?是如?此。”
“那几年,天下大乱,到处都是喊打喊杀,百姓想要活命是真的很难。”
白老夫人又?重重一叹,才继续道:“金陵城破后,那些贼人在城中烧杀抢夺,无恶不?作,白家那时也算是金陵大户,那些贼人便因此盯上了白家,在一个深夜闯进府中。”
时隔多年再提那段过往,白老夫人仍觉得后怕:“护院死的只剩几个,好多丫鬟都落入贼人手中,在院中避也不?避的,你公?爹气的发?抖,试图用钱财换人,可?那些人根本不?在意,反□□里的人死光了,东西还?不?都是他们?的。”
白大夫人生逢乱世,也曾差点落入贼寇之手,如?今再听白老夫人说起,她的身子都隐隐发?颤:“后来,也是那位救了母亲吗?”
她以前只知那位于白家有恩,却并不?清楚细节。
“是娘娘。”
白老夫人道:“当时她还?是太子妃殿下,就在我们?所有人都以为这辈子到了头时,娘娘骑着?高头大马如?神兵天降冲了进来。”
“我还?记得,当时阿城差一点就死在贼人刀下,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