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了一会儿,沈云商才放下茶盏,悠悠的下马车走进客栈。
不间断的凄惨的叫声自然也传到了小茶摊上,可还不等刘大婶几人反应过来,就见客栈伙计走向他们,道:“老爷请几位进客栈喝杯茶。”
刘大婶一愣,故作不解:“哪位老爷?”
伙计道:“几位进去便知了。”
张大婶与刘大婶对视一眼,后者试探道:“女儿要去上工了,我们去就行”
“老爷说了,都进去。”
这回倒把几人难住了,今儿本就是给清栀做的局,要是她进去见了人,察觉到什么,指不定会出什么岔子。
“老爷还说,若几位不进去,之前谈的就不作数了。”
刘大婶一听就慌了,但还是转头很小声问张大婶:“这位老爷底细清楚不?”
张大婶看了眼青年,青年点头。
几人这才放下心,刘大婶转头朝伙计道:“进去,我们一起进去。”
清栀没有听见她娘跟张大婶说了什么,可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当她瞥见停在巷口的那辆马车时,心中又定了定,便默不作声的随着几人进了客栈。
伙计将一行人带到二楼的一个房间外,叩了叩门,门便从里头开了,伙计道:“几位请。”
刘大婶几人探头朝里头望了眼,却什么也没看见,只得小心翼翼踏了进去,当他们所有人进了房间后,门突然从外头关上。
几人一惊,刚要出声喊,就听里头传来一道清柔的声音:“过来。”
清栀立刻便听出是沈云商的声音,忙抬脚走了过去,门已关上,且青年没将门拉开,刘大婶几人也就只得跟上。
走进里间,地上的一幕让所有人神色一震。
地毯上,好几个人被捆在了一起,最中间的,便是那膀大腰肥的富商老爷,虽然都睁着眼,但似乎都无法开口说话,透过后头的屏风,隐约能瞧见有两位姑娘,一坐一立。
张大婶和青年当即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可想要逃已经来不及了,门已经从外头锁上,他们出不去。
“小姐”
清栀哪怕再迟钝,此刻也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她面带疑惑的唤道。
她这一唤出口,刘大婶几人便明白了屏风后人的身份,刘大婶从清栀口中听过沈云商,知道沈家小姐脾气很好,遂眉眼一展,殷勤开口:“原来是沈小姐啊”
“闭嘴!”
玉薇冷冷打断她:“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刘大婶神情一滞,不敢再吭声,她用肩膀碰了碰清栀,大约是觉得清栀能在沈云商面前说上话,可很快,她的希冀就被打破了。
“我今日丢了件首饰,小姐疼我,为我讨公道追来此地,却没想到撞上这么个色胆包天的东西,竟敢冲撞于我。”玉薇斥完,又面色不佳道:“不知几位可瞧见过我的首饰。”
刘大婶几人一听,便认为是这富商老爷色迷心窍唐突了这位姑娘,才挨的这顿打,跟他们并无关系,遂安心了不少。
清栀则是身子一僵,玉薇姑娘说的莫非是
“不知这位姑娘丢了什么首饰,我等愿代劳为姑娘寻找。”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青年上前拱手道。
话落,只见屏风后人影晃动,立着的那位姑娘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
身姿曼妙,亭亭玉立,淡紫色狐毛大氅一看就是上等货,连绣花鞋上的布料刺绣都不是凡品,腰间坠着一块蔷薇玉佩,耳铛是上好的白玉,头上的珠花
除了清栀,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她头上那朵珠花,他们才见过。
玉薇冷眼扫去,众人忙低下头不敢再去看,而后只听冷清的声音徐徐传来:“是一朵金丝蔷薇珠花,与我戴着的这朵一模一样,各位可见过?”
清栀猛地抬头看向玉薇,眼里难掩震惊,触及到她的视线,玉薇手轻轻往下压了压,清栀在拂瑶院中伺候了近六年,自然看得懂玉薇的手势。
这是叫她噤声。
清栀压下心头惊慌,垂首未发一言。
而刘大婶此时额头上却已经开始冒起了冷汗,因为那朵珠花此时就揣在她的怀里。
她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玉薇眼尖的瞧见,问:“这位大婶,可是看见了?”
刘大婶低着头一时没敢回声。
“偷盗之物价值十两内,返还盗窃之物,仗十,上五十两,仗三十,上百两”玉薇踱步靠近刘大婶,冷声道:“仗百,这可是要死人的。”
“若没人认,我就要搜身了,从谁身上搜出来,谁就是”
“姑娘明鉴啊,我对此并不知情。”
刘大婶再也忍不住,砰地跪在了地上,连声求情:“这朵珠花,珠花是对,是藤妞,藤妞给我的。”
玉薇冷眼扫向地上的妇人:“藤妞?”
“藤妞就是清栀,她在沈小姐身边做丫鬟,这朵珠花就是她给我的。”刘大婶忙将怀里的珠花取出来,双手捧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