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
当然,吃到最后,贺一鸣忽然发现,简简单单的一碗粥,明明才是压轴之物!
粥被炖的软烂至极,淀粉糊化作用下,每一粒杂粮豆子都互相胶粘着,咬下去时,有的舌尖一抿便轻松成沙,有的还得轻轻用后牙抿摩后又轻松化开。
细细品尝之下,每一种谷物都有各自的风味,就像是绿豆黄豆便是面到极致,黄豆则有着淡淡的豆味儿,花生应该是有生熟之分,生的是花生的香,炒熟后的花生怎么吃都有一股淡淡的油香……
最让贺一鸣喜欢的是里头竟然还有炖到软烂但也粉糯的荔浦芋头!外面已经炖到化沙,一抿即开,但里面还是保持干爽的粉,咬起来既有芋头的香,更让人沉迷于这美妙的口感。
“嗝——”一顿饭吃下来,贺一鸣是完全吃撑到了。
但他打完嗝稍微腾出来点,还是想问:“这粥?”
于歌笑道:“这粥是我在干活那东家自己种的杂粮和豆子,昨儿我才跟东家讨来的呢。”
“芋头也是?”贺一鸣顿时对于歌的东家,起了浓厚兴趣。
于歌笑笑:“是呀。说起这芋头,还挺有意思呢。”
她把林煜文种芋头是为孕期血糖一直居高不下的妻子,但还不等他收获,银朱已经顺利控制下血糖并且平安产下一个漂亮小女孩儿的事儿说出来。
贺一鸣这下更对林煜文此人感兴趣了。
王绪见状,笑着道:“中午咱们就能见到,他也算是带领我们丰隆村走上有机种植的大恩人呢,村里老老小小见到他都很尊重他。”
说实话,贺一鸣是很想见见这位于歌东家,可王绪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一直追着问也没意思,便按着他的安排,上午在农户家地里来回转转。
很明显,王绪有跟他们提前打过招呼,但好像也没起太大作用。
村里人都知道有个老板要投资王绪,但他们并不清楚王绪跟他要多少钱,要干多大的项目,只是见了贺一鸣都礼貌性的笑笑,只有几个脾气特别外向的叔伯见了,会跟贺一鸣多唠上那么几句。
一圈儿转下来,王绪感觉整个丰隆村的村民好像大多脾气也都还好,便问起之前投毒那混混。
贺一鸣:“按理说,应该也差不多要出狱了吧。”
王绪点点头:“是出狱了,不过他们后来都没回村里,王伯他们算是在村里比较有地位的老人了,不待见他们,见他们回来就朝他们吐口水……再加上山下生活更丰富多彩,后来也就没见他们回来过,顶多也就是能领到钱了跟村书记发个银行账户。”
一会儿,王伯也过来了,听二人聊起那俩混混,他是气不打一处来,还后悔不迭:“我们当初是不知道,要是知道后果那么严重,一人一棍子直接把他俩打死!”
贺一鸣吓一跳,赶紧看向王绪。
王绪干笑两下,让王伯别吓着他朋友。
贺一鸣之前也听父亲讲过,一些村子里宗族观念比较浓厚的,还会有祖宗宗法凌驾于现代法律之上。
之前也就是听老爸那么随口一说,但现在真切看到一鹤发老人发狠劲儿的样子,明显不像是随口那么一说!
王伯收敛了许多:“要是没出那档子事,我们村现在也不会落魄到整个镇经济连续十几年都倒数第一。要是村里稍微有个产业,我们也不至于都去外面寻活路,外面哪儿是那么好混的……”
这倒是,贺一鸣自然知道村里有没有产业对村子影响有多大。
王绪拉了拉王伯,不让他再在这话题上说那么多,而是催他带贺一鸣去他家地里瞧瞧。
“王伯他们现在都搭了个小棚子,在学文哥育苗呢,等回头小苗儿稳定些就可以移栽到地里了。”王绪这么门外汉简单介绍着。
而最让贺一鸣感觉稀奇的是,他们正好遇到隔壁家王成军那边在卸“货”。
闻着味儿有些酸臭,但见那边的人都很满意的样子,而且货运车旁边还挨着个小型挖掘机?
贺一鸣不由有些好奇,指着问:“那边是在干嘛?”
随后,王绪他们便详细给他讲了村里人从城市里收购厨余垃圾发酵做堆肥的事情,甚至于王伯还专门挖开他一周前才埋下的厨余垃圾。
一开始贺一鸣是有些拒绝的,但又实在架不住好奇,听他们说像是现在这样的气温,素厨余埋地里一周多就腐烂了,最关键的是还不会发臭。
不会发臭?贺一鸣是不信的。
记忆里的农家肥,只要上上去,接下来十天半个月里路过都是臭气熏天让人睁不开眼的那种。
贺一鸣捏着鼻子落在最后面,而挖开上面厚厚的泥土,下面还真是正在腐烂的各式垃圾们。
一点也不熏眼!
贺一鸣渐渐放松手指,空气里并没有预想中的巨臭,甚至连一点点臭味都闻不到,能闻到的只有淡淡的像是乳酸发酵的微酸气味,这酸味也并不明显,需要用力去嗅才能分辨出来。
听王伯介绍,这是专门买了菌种来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