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这回事。
只觉得你是大夫,那就会治病。
昨儿晚上黄桂兰找她说了这事,约好了今早去她家看,要是有人问起,便说是给黄桂兰看。
苏妍也不曾想有一天自己看病跟搞接头似的,但既然病人需要,她也尊重人家的隐私。
当然,她自己病历记录会照常写,只是这东西也不是谁都能看,所以两者并不冲突。
只是周东阳自从那件事后,都坚持送她上下班,开始是觉得挺安心,后来慢慢收到调侃多了,恐惧褪去,又感觉有些小题大做了。
偏不管她怎么推脱,对方依然坚持,仿佛还从这事中获得了乐趣一般。
今早同样如此,拗不过这人,她只得先去卫生室拿几味治疗妇科病常见的药材。
虽说她觉得周东阳不是会乱说的人,但答应了别人要保密,她也不会学如萍。
等人走了,她再去黄桂兰家,一老一小两个女人正不时往门口张望,显然是在等着她了。
她赶紧加快脚步,到了又解释几句。
黄桂兰不免打趣她一番,苏妍现在都已经麻木了,虽然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周东阳都会解释,但显然效果甚微。
以前她还颇觉烦恼,周东阳察觉后也在想办法拉开距离,倒是她自己后来想着反正等人过了考察期,她也是准备跟人谈对象的,也就懒得再多费口舌。
因着正事要紧,调侃两句,也没再多废话。
黄桂兰小侄女叫黄丹霞,长得眉清目秀的,就是看起来性子有些怯,话也很少,完全没继承她姑姑风风火火的性格。
她给人看了看,这是落下月子病了。
其实这病症很常见,这年代农村生孩子,去得了医院的是少数,大部分人都是直接自己在家里生或者请的接生婆。
生孩子时候,自然无法保持无菌环境,感染什么的也不是没可能。
还有生产后,能坐足月子的,那也得是婆婆开明的厚道人家,不然一般妇女,可能没几天就得下地干活,什么冷水洗尿布尿盆的,还算好的。
有心要磋磨人的,招数多的是。
苏妍以前只是听外公讲自己年轻时就医病历时偶尔提过,到这里来之后,却是切切实实看过不少。
她能这么快接受周东阳,一大原因,也是佟婶确实是个厚道人。
且说回黄桂兰,听了这话却有些懵,她明明记得侄女怀孕时还好好的,生产时也是去医院,后来也坐足了月子。
甚至月子头十天,还是嫂子去照顾的,医生当时虽然说了因为早产,需要好好养,但她们可以严格按照医生嘱咐养着,怎么会落下月子病?
这病还得以日常保养为主,苏妍只开了些调养方子,益母草什么的,卫生室就有,也不难寻,喝个十天半月,也不是什么大支出。
只是她发现这姑娘还有些心绪郁结,虽然还不到产后抑郁的程度,但这样下去肯定对身体恢复不好。
不好刺激病人,苏妍只悄悄拉黄婶到一边说了这事。
发现妇人病能特意喊回娘家来看病,显然是个爱护闺女的,她特意提到产后抑郁这件事,倒不是危言耸听,只是希望能引起足够重视。
黄桂兰果然陷入了沉思,跟她道了谢,两人便又重回到堂屋。
这时黄丹霞妈妈也过来了,三四十岁的模样,显然很担心自己女儿,但见了她还是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黄家日子算过得不错,单看黄丹霞妈身上衣服也没几个补丁,便能知道。
她给苏妍准备的谢礼也很丰厚,足足有十个鸡蛋。
苏妍哪肯收,见人家有家事要处理,忙不迭收拾完东西就准备开溜了。
末了还听见黄桂兰问话。
“陈家人欺负你了?”听了小苏妹子的话,思来想去,她只想到这种可能。
而对面黄丹霞虽说是摇着头,可那目光莹润,眼泪一副要掉不掉的模样,一看这里头就有事。
虽说苏妍还挺好奇,但到底是人家私事,她还没那么不懂分寸。
回到卫生室,苏妍便又看见了曾辉响。
这人说是周园同学,隔壁公社人,具体工作不详,但看起来挺闲的,不时来卫生室转转,找周园摆摆龙门阵。
偶尔也和苏妍开两句玩笑,因着态度不错,也不过分,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苏妍也会回应一两句。
苏妍也没听他们多谈,把一个周期的药抓好给黄桂兰送去,写好病历,便又继续开始练自己的针灸。
晚些时候,她的“唠嗑小伙伴”黄小美来了,还给她带来个好消息。
之前给她开的方子,缺了当归,刚好前儿她家男人有空准备上趟山,便让他去寻摸药材。
虽然自己男人说认识当归,但黄小美还是更信任苏大夫,便把男人拉去苏妍面前亲耳听听,免得他找错。
苏妍又描述了一下,还给了他看来自己之前整理的画册,指给他看当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