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于情爱害人啊。
叶既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背叛?什么背叛?”
孙成见说动了叶既明,立刻瞪着刘眠,唾沫横飞道:“属下查了五六年,才勉强打听出来,当年的总塔叛乱的事!”
“总塔叛乱?”
叶既明声音温和,不急不促,娓娓道来,不像是不知道,倒像是谆谆诱导孙成,让他说出他知道的一切。
孙成仿佛收到了鼓励,他大口喘着气,朝着面无表情的刘眠狞笑道:“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刘眠当年背叛了柴中将是事实。据说,当年柴中将因为刘眠的背叛,损失惨重!刘眠,你该庆幸,有叶部长为你担保。如果没了他,你狗屁不是!”
孙成以为刘眠会恐惧到跪在叶部长面前求饶,可刘眠却只是略带嘲弄地看着孙成,眼神冰冷,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叶既明却微微抬眸,看向刘眠。
“刘少将,你有什么要解释吗?”
明明是在责问,语气却温柔得像是在闲话家常。
刘眠从死人身上挪开视线,极淡地弯了唇角。
“既明,你今天心情很好?陪跳梁小丑唱戏,也不怕拉低自己的身价。”
叶既明微笑。
“心情是不错。听说,方宸要来听我的讲座?你有没有给他安排一个好位置?”
“安排了。”刘眠伸了两根手指,“给他们两个都留了,软座,单间。”
孙成被这两个人无视,后知后觉,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你们”
刘眠冷硬如钢铁的手臂即刻出击,锁在孙成的侧颈处,电子云浓烈如山川暗流涌动,大地震颤。
“我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你咳咳”
孙成被噎得呛咳不已,而叶既明不紧不慢地靠在轮椅靠背上,抬眸轻声问道。
“我记得你是b级向导,一直跟我申请想要进入实验内区。我以为,你是上进。原来,你是别有所图。”
孙成艰难地扭转着脖颈,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气息被刘眠压回了肺叶,脑部缺氧、肺部要炸,只能从喉咙间发出类似‘嗬嗬’的嘶哑声。
“看来,这么多年的实验室生活,让你忘了哨兵向导的基本守则与要义。”叶既明轻叹,“真正的哨向搭档,是超越生死,可以交付一切的存在。他们并肩寻找光明,把肮脏的阴影留给彼此。欺骗和隐瞒,与其说,是不被允许的禁忌,不如说,是一种幼稚的误解。”
孙成费力地张开眼。
眼前一片模糊,在黑灰的雪花间,叶既明温润的脸一如往常,可嘴里却说着晦涩难懂的话。
什么意思?
搭档之间,不会有欺骗和隐瞒?
难道说
叶既明慢慢地将食指挪向孙成的眉心,温和地拨开他被汗水打湿的前发。
“简单来说,刘眠不会、不能、也不敢骗我。”
孙成终于回过神来。
他想逃,可此时,叶既明柔软的指腹宛若千斤巨石,压住了孙成所有的思绪。
“哨兵是向导的武器;向导是哨兵的后盾。所以”
叶既明声音温缓带笑,语气清浅如风,却轻易绞碎了同为向导的精神壁垒。
“我的意志,就是他的方向。”
一句话沉寂入耳,却惊天炸开。
孙成即刻像是失了灵魂的木偶,茫然地看着前方,嘴巴一张一合,像是下巴被人操纵般失灵。
“向导年度考核,你不必参加了。”叶既明慢条斯理地收回了食指,轻轻擦了擦,薄唇微吐,给了判决,“基础理论,不及格。”
刘眠在旁边笑出了声。
叶既明收回了手,微笑着看向刘眠:“你忙吧,我不打扰了。”
“嗯。”
刘眠熟练地接手,将精神恍惚、防线尽毁的孙成带去了小黑屋。里面传来一阵阵震颤,而后,大门被慢慢打开。
刘眠擦着指缝间的鲜血,而在他身后,断了气的孙成如同一座断了根的雕像,极缓慢地、僵硬地倒了下来。
鲜血从那具木然的尸体头颅中缓缓淌成了河,双眼却依旧圆睁,似在无声地嘶吼着。
叶既明只淡淡地扫过了那一片鲜红,便将视线上移,温和道:“好消息?”
刘眠摇了摇头。
“指纹的事,孙成并不知道太多内幕。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赵景栩从爆炸案中得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所以才一直揪着你不放。”
刘眠想了想,又问:“你从方宸身上提取高浓度液态电子云用来稳定你的核心,这件事,曾经被人撞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