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财是小,月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事大。
齐老太太百般思忖之后便遵循着空寂大师的教诲,决意保下月姨娘肚子的孩子, 只是不记在齐国公府的名下, 将来便让他在佛祖的庇护下安宁一生。
这样做既不会污了齐国公府的血脉, 也不至于让齐老太太再做一回扼杀亲孙子的恶事。
月姨娘则是为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长大而高兴, 李氏心生不悦的同时又因那孩子不养在齐国公府里而感到万分庆幸。
所有人都对此事的结称心如意, 唯独齐国公齐正犯起了倔脾气。
他既恼怒于月姨娘向他隐瞒了怀有身孕一事, 也愤慨于齐老太太没问过他的意思便随意处置了他的孩儿。
为此, 齐国公赌着气一连宿在了外书房十来日, 不论月姨娘送什么糕点果饮子来,他都是那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下人们瞧在眼里,便在心里嘀咕起了闲话——独占国公爷的心十余年的月姨娘会不会因此失宠?
答案在三日后揭晓。
齐国公将回春楼的头牌歌姬迎进了府中,并扬言要给她名分。齐老太太险些被气出个好歹来,李氏闻言相劝却被齐国公喝退。
最后还是身怀有孕的月姨娘身着一身薄如素绸的衣衫,泣泪涟涟地在外书房门前空等了两个时辰。
齐国公这才心软地将那歌姬送回了回春楼,便又宿在了月华阁中。
只是婉竹知晓了此事后,却是极罕见地情绪低落了一阵。
金玉她们在侧旁敲侧击,婉竹却只是淡淡一笑道:“我只是觉得,像我和月姨娘这样以色侍人的女子十分可怜罢了。”
月姨娘是她,她也是月姨娘。
纵然如今齐衡玉表现出了一副无比宠爱她的模样,甚至与两人独处时缱绻旖旎的氛围像极了画本子里的神仙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