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嫩,把桂花糕含住后,半张脸也鼓起来了,模模糊糊的嘟囔了几句什么,沈蕴玉也没听清。
等她吃过了桂花糕后,才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她之前从沈蕴玉那里听到了关于南康王与南康王妃一肚子的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听得她心潮澎湃,很想早早见见一位。
“过几日吧。”沈蕴玉抬眸看向窗外,看着江南蒙蒙的细雨,看着摇曳的花枝,看着他柔软的妻子,柔声道:“我要先将所有的案牍之事处理好,确切掌握了所有人的证据,才能去拜访那位老朋友。”
至于到底是把酒言欢还是刀剑相向,这就要看南康王了。
准确的说,是看南康王这十几年在江南,都做下过什么事。
原来还有那么多事情。
石清莲便没去想那么多,她转而端来一碗饭,又夹起了一块鲜美的鱼肉,送于沈蕴玉面前,道:“吃吧,吃完了,再去忙。”
沈蕴玉低头吻了吻她的脸,转而接过了筷子。
彼时正是初春。
他们用膳的时候,沈提灯正在诏狱里刑审。
一件案子,他反复审了很多次,那刺客两条腿都被庖净了,沈提灯还不肯收手。
他在北典府司里学会的道理便是:所有穷凶极恶之人,都要用最严酷的手段对待,且永远不要让他们逃出去。
他抓来的刺客吐露出了一件比较大的案子,目前还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到南典府司报案。
沈提灯蠢蠢欲动。
若是他把这个案子办下来了,说不准能提前上总旗呢。!
第130章 提灯日常
只要是个人,就想要权力,沈提灯是如此,旁人也是如此。
但人除了权利以外,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比如公义,比如律法。
所以,沈提灯审案的时候,很少会故意欺压旁人,他只是法律的执行者,而不能越过法律去因自己的私心办事。
他是想要权势,他比任何人都有野心,但他没有私欲。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比他父更端正,沈蕴玉当年爬起来的时候还排除异己呢,但到了沈提灯这里,却是真的揣了一颗为国为民的心。
大抵是因为沈蕴玉是从最底下爬起来的,所以见惯了各种人心,便从不对世人有什么期望,只牢牢地握着权力,将所有人摁在他手下,以利律和严规治世。
但沈提灯初出茅庐,总觉得这世上是有公义的,他想要肃清朝政,想要杀尽贪官污吏——人越是年轻,越容易立下这种远大的志向。
昏暗的诏狱里,沈提灯站在案旁,拿着手里刚审完的供词看。
在他面前的刑架上,摆着一个已经被庖完了两条腿,只求速死的刑犯。
他手上的案子也很简单,但涉及到了后妃。
顺德帝爱美人,后宫佳丽三千,个个儿都不是省油的灯,且顺德帝有几分色令智昏的意思,若是宠幸那个后妃,便给这后妃家中父兄抬位,一时之间,不少父兄皆因此而获荣。
百年诗书、十年苦读,比不过后妃吹一吹枕头风,战场杀敌,以命搏功,挡不住美人喂饮一杯清酒,朝野诸臣的升迁之路乱了,这人心也就乱了。
因此,朝野文官武将都对顺德帝的行径多有不满。
但这天底下永远不会缺少趋炎附势之人,也永远不会缺少好走捷径之人,所以给顺德帝送女人的越发多了,因女子而升迁的人也越发多了,高堂上的名士不会去乡野间欺压民众,但一个大树高门之下,肯定会攀附很多飞禽走兽,这些附庸,却会去搞一些小动作。
比如,某位后妃的侄子,在东津时与人结仇,便涉计暗害,屠了一户萧姓人家满门,只留下一个孤女,留个孤女后,还不肯罢休,又设计想去杀这唯一的女儿,这杀手,便是接了活的刺客。
若不是被他抓
了,那位萧姓的孤女便也要死了。
这种案子,好管,但也不好管。
好管是因为好查,条条框框这么一捋,甚至都不需要去东津的南典府司百户所里走一趟,只需要他带着他的校尉们走一圈,就能把事情办妥,还这位孤女和她可怜的家人一个公道,沈提灯也能得来一份功绩。
不好管,是因为会得罪掌握实权的权臣,得罪那位圣宠在身的宫妃。
算起来,沈提灯与那远在东津的萧家人连面都没见过,为他们得罪京城中的人,值当吗?
案子本身并不复杂,复杂的是掺杂在这案子之中的人。
人心里自有一杆秤,当自身薄弱的时候,便会被秤上的东西牵着走,大部分人没有出身,没有金银,便比那路边的野草还轻,纵然是有些同情心,但那又能有多沉呢?这人心秤啊,是最功利的东西,只秤权势,只压金银,旁的都难以入耳。
所以,想拿起这人心秤,就得有足够的重量,最起码,他不能怕那时不时吹一吹枕头风的宫妃,不能怕那些权臣的口笔。
幸好,沈提灯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