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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哪怕满手血腥,也认为自己是顶天立地的人。
但太子不是。
太子纯是觉得刑审有意思,他不在乎这个人是什么罪过,他只想玩得高兴。
沈提灯察觉到他的兴致盎然,因此而觉得不好。
这就是未来的皇帝吗?
看起来就有一种大奉要亡的样子。
沈提灯心下这般想,面上倒是掩盖的很好,也不言语,只是太子走后,被指挥使给唤过去了一次。
他现在也是小旗了,到了小旗这个位置,便能来见指挥使了。
沈提灯从门外进来时,便瞧见他爹坐在案后,手里拿着一副卷宗在看,卷宗上写满了人名。
沈蕴玉早已年过不惑,岁月在他的面上留下了痕迹,他的眼角堆积起了细纹,虽然依旧白净,但却有了中年美男子的儒雅模样,兴许是年岁上来了,所以不再如年轻时那般锋芒毕露,而如山脊般沉稳,如林木般温润,纵然穿着一身红艳艳的飞鱼服,也没有那种刺鼻的血腥气。
当然,没有人会怀疑他的锋锐,也没有人想见识道他的手段。
在北典府司时,沈提灯见了沈蕴玉,就像是普通的上下级一样抱拳行礼。
沈蕴玉坐在案后,瞧了他一眼,问道:“太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