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问道:“那你可曾听过陆姣姣与你提过,她的情郎?”
石清莲讶异的抬眸看向永宁侯世子。
永宁侯世子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很丢人,像是个输的一塌糊涂的失败者、又不服输,死抓着那点事非要问个清楚。
石清莲一看他,他的耳垂都跟着渐渐被憋红。
一般是丢人丢的,一般是气的。
而石清莲,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永宁侯世子说的是什么。
之前,陆姣姣为了说服陆飞鸢跟她一起做戏,特意编造了一个柳州的情郎,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到永宁侯世子的耳朵里的。
“她没跟我提过哎。”石清莲果断摇头,满头绸缎般的发丝都随着她的动作左右而摇:“没提过。”
永宁侯世子想知道,就自己去问陆姣姣吧,反正今天过后,陆姣姣肯定得回到他手上。
说起这件事,石清莲还隐隐有些愧疚。
罢了,她也足够尽力了,是这永宁侯世子死抓不放啊!
永宁侯世子听到石清莲否认后,眼眸闪烁了片刻,垂眸不再言语。
他戴着面具,石清莲连表情都读不到,干脆放弃了,只管盯着面前的火堆看。
火光噼里啪啦的燃烧间,永宁侯世子突然向山洞外看去。
石清莲什么动静都没听到,但是永宁侯世子看过去了,就代表人来了,她便站起身来,匆匆往山洞外面看。
她没瞧见沈蕴玉。
人在哪儿?
她只能看见一片黑压压的树林。
一旁的永宁侯世子,道:“沈蕴玉人呢?”
与山洞外终于出来了一个人,但并不是沈蕴玉,看打扮应当是私兵一类的人物,三四十岁的年纪,手里拿着一个令牌,道:“回世子的话,这是沈大人让属下交给您的。”
对方直接将令牌丢给永宁侯世子。
永宁侯世子接过一看,发现是沈蕴玉的家主令。
这令牌从某种角度来讲,可以直接代替沈蕴玉。
永宁侯世子明白这其中的重量。
他握住了令牌,起身便往外走——他要马上命人去找陆姣姣回来。
他走的时候,才察觉到石清莲没走,他回头去看,就看见石清莲站在火堆旁边,愣愣的看着山洞外面,正在问他私兵:“他呢?”
他不来接她吗?
私兵面上闪过几分于心不忍,他也不敢问,他还背了十五鞭呢,只道:“沈大人有点忙。”
石清莲本来红润的脸蛋渐渐白下去,她抬眸望向山洞外面,只看见残阳落于山后,最后一丝光线也不见了,一片昏暗笼罩着她。
她心口酸涩难挡,缓缓垂下眼眸来,盯着她自己的裙摆,瞧了片刻后,才低声问:“他就这么不想见我么?”
宁可把腰牌送来,也不愿意见她。
她要是真死在这怎么办?
永宁侯世子若是不管不顾,发疯伤了她呢?
她只觉得心头发堵。
一旁的私兵低声劝道:“石三姑娘,早些回去吧,天黑了,荒林野山,很危险的。”
石清莲在山洞的门口站着,过了许久,才轻轻地“唔”了一声,转而拎起裙摆,下了山洞。
她的马早已被私兵牵过来了,她爬到马上,私兵便牵着马,一路送她到了树林外面。
树林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黑黑沉沉的,如同石清莲的心绪一般。
私兵到了林子外后便消失了,他是沈蕴玉派来守着石清莲的私兵,不该出现在人前的,石清莲便自己提着马绳回了石家的宅院里。
石家的宅院里没什么人,只有墨言一个人在,其余人都出去,去隔壁李家吃烤肉去了——李家,就是工
部尚书那边,工部尚书和老石大人原先是同窗,后来一起进了官场,彼此都有些扶持。
若是按着往常,她也应当过去跟李家大人家的女眷打些招呼,但是石清莲现下难过的要命,人像是浸在冰冷的江水里沉浮,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沉默地回了院子里。
墨言远远瞧见石清莲回来,便过来替石清莲拉马,抬头一看,就看到石清莲一张娇美的脸蛋上满是灰败,她出门时雄赳赳气昂昂的,回来时却垂头丧气的,像是一只打架输了的小狗狗。
墨言赶忙跑过去,拉着石清莲的马缰,扶着石清莲下马。
石清莲扶着她的手臂下马,一言未发的往厢房内走,到了厢房之后,脱下被寒风浸透的外袍,整个人往床上一滚,卷着被子蜷着自己,然后便没动静了。
墨言连石清莲的头发丝儿都瞧不见了。
她看的暗叹一声。
每当他们家姑娘难过,不高兴的时候,便这般回到床上,裹着被子,谁都不搭理。
说起来,她们家姑娘自从嫁给了江逾白之后,便一直以“端庄夫人”的要求来对待别人,她已经很久没瞧见她们家姑娘这样像是个小姑娘似的发脾气,缩在一起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