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玉想摸摸她的脸,又怕惊醒她,便轻柔的扯过被子,为她盖上。
他给她盖上的时候,才发觉石清莲身下还压着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发现是他之前为顺德帝研磨、顺德帝亲手写下的赐婚圣旨。
这小狗崽子,抱着一道儿睡了。
沈蕴玉定睛在她床上一扫,还在枕头底下瞧见一个异样的凸起,他凑近了瞧,发现是他之前送的桂花糕,已经硬的不能吃了,还有一沓子银票。
沈蕴玉在心中嗤笑。
她是有什么好东西,都要
塞到床上来才安心。
他便伸手,将胸口处的聘礼单子取出来,放到石清莲的枕头旁边——等明天早上,小狗崽子一醒过来,就能看见她的聘礼了。
沈蕴玉最后望了她一眼,替她将帷帐拉下来,然后翻窗出了听雨阁。
他出听雨阁后,顺着房檐几个起落,暗处的锦衣校尉便窜出来,与他面前停下,拱手抱拳道:“启禀大人,今夜永宁侯世子率人假扮成刺客,奇袭我北典府司一暗桩。”
沈蕴玉眸色一冷:“人呢?”
“现已逃跑。”校尉道。
沈蕴玉问:“哪处暗桩?”
北典府司在京内暗桩有数十个,狡兔三窟,方便各种暗探来往,每一个暗桩都有专门的负责人管辖,且所有暗桩联系都很紧密,牵一发而动全身。
朝中知道北典府司暗桩的人不少,各方面的人都有,兵部的,刑部的,金吾卫的,东厂的,单拎出来,每一处暗桩都有一些地下的关系,北典府司里的锦衣卫也有各自的关系网,错中复杂,经常有暗桩不明不白的就死了,但是袭击暗桩处这种事儿,还真是少见。
“是城南跑马店的暗桩。”校尉道:“一部分支援已经先去追捕永宁侯世子了,属下特来通报您。”
既然已经知道了永宁侯世子的身份,那就得过来问问沈蕴玉是否继续追捕。
沈蕴玉转瞬一想,便知道永宁侯世子是为什么去的了。
之前陆姣姣就是从城南跑马庄的暗桩里被辗转送到了他的私宅里的。
永宁侯世子这是用了些手段,找到了城南跑马庄,但暂时还没摸到他的私宅里。
沈蕴玉眸色冷了些,道:“追捕。”
他不止要追捕,还得亲手追捕。
此事,他得把尾巴清干净了。
沈蕴玉连夜去追捕永宁侯世子去的时候,石清莲还在睡觉。
她一夜好眠,第二日辰时醒来时,整个人在床上舒展身体,正抻着懒腰呢,突然觉得手臂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诧异的扭头一看,发觉是一个正红色的单子,她打开一看,上面写满了各种礼品。
在最下方,盖着沈蕴玉的丝印。
石清莲愣愣的看了片刻,才意识到,
这是沈蕴玉给她的聘礼单子。
沈蕴玉什么时候来的呀!
她昨晚一无所知。
石清莲看着上面的字,一张小脸爆红,在被子里扭来扭去,挨个儿逐字逐句的看。
南海大珊瑚两座。
南海珍珠若干。
波斯宝石若干。
金银首饰若干。
古董名画若干。
府邸两座。
铺子若干。
庄子若干。
聘礼礼金十万两。
石清莲看的咋舌,都快不认识“若干”这两个字了。
这么多东西,沈蕴玉是把半个沈府都搬来给她了吧?
她一时间顿生豪气,决定把她的所有身家,整整十万两,全都当嫁妆,一道都嫁过去。
她高兴的在塌上滚来滚去,然后喜气洋洋的爬起来,喊墨言过来给她梳妆。
她今天要去买一批绸布,给她自己定新娘服,顺便再给沈蕴玉做一套。
他生的那般好看,穿大红色的新郎服,一定也是最好看的。
“今儿个天冷,姑娘多穿些。”墨言给她挑了一套厚实的绸布旗装,又给她盘了一个飞云鬓,与她道:“快十一月了。”
石清莲眼里恍惚了一下。
是啊,时间走的这么快,都快十一月了。
她与墨言出府后,先去绸缎庄挑了最好的一批红色布料,让他们送到沈府,然后石清莲去见了双喜。
双喜最近忙的不行,她在外头日夜不眠的给金襄添麻烦,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金襄的铺子还真生意糟的厉害。
双喜前端时间发现金襄的店铺里有将首饰以次充好。
首饰这行当,其实利润很大,特别是那些售卖给官家小姐的,只要款式好,便会卖上好价钱,且金襄好歹是郡主,很多姑娘为了跟她打好关系,每个月都会从她的铺子里购入一些首饰。
双喜便发现,金襄的首饰店内,将一些品质比较差的首饰重新打磨过,上色,弄成新的再卖,其实那些货物根本不值这个价钱。
且,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