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起落就没影子了。
何采站在窗外往外面看了一会儿,只能叹息,这一次,她是叹自己的无能。
她什么都帮不上帝姬。
在何采与老太监简单交流的时候,沈蕴玉已经打马出了麒麟街。
他本欲带队直扑郊外,但是在经过康平街的时候,手臂却勒了马。
马蹄骤然停下,他身后的锦衣卫也跟着立刻勒马,一双双眼诧异的看向他们的指挥使。
月色之下,他们指挥使的玄袍飞甲与赤色飞鱼服在粼粼发光,指挥使那张如玉的脸冷漠的扫了一周之后,突然和他们比了一个“静候”的手势,然后转动马缰,走进了康平街。
一群锦衣卫便在街巷中安静地站着,牢牢地控着手里的马,一个马蹄踩动的声音都没有。
沈蕴玉进康平街后,孤身一人入了石家。
他远远便瞧见石清莲在窗边等候,她兴许是为了显眼,没有将灯挂在树上,而是挂在她的听雨阁上,那盏灯就在她的脸几丈旁边,灯被风吹的摇晃,橙亮的光芒便在她的半张脸上摇来晃去,将她明媚的五官缀上一层光晕。
何其美妙。
他瞧着石清莲的时候,石清莲也瞧见房檐上的他了,小姑娘一笑,便比天上的月亮都亮,远远的向他招手,两只胳膊急迫的从窗内伸出来,像是迫不及待想跳进他怀里撒娇一般。
他的小狗崽
子,不知道在窗口处等了他多久了。
沈蕴玉瞧的心口滚烫,他自房檐上掠过,扑到她的阁外,踩着她阁外一寸左右长的窗沿,道:“今日月色颇好,石三姑娘可愿随沈某出去游玩一趟?”
石清莲看不出来这月色哪儿好,秋夜外头冷着呢,但沈蕴玉说好,那就是好,她当即便抬起手,两手先搭上沈蕴玉的肩,然后才道:“愿意。”
沈蕴玉拦腰将她从阁内抱出阁外,然后抱着她在房檐上穿行,转而出了石府,直接落到石府街巷外的马匹上。
石清莲随他一道坐在马上,身后是他宽阔的胸膛,身前是他的厚重玄袍,如上一次去钱庄抄人一样,她还是只从他胸前探出一颗小脑袋,剩下的都藏在袍子下面,免得被秋风侵体。
她随沈蕴玉出来的时候,都没问过一句要去哪儿,结果当马匹冲出康平街时,她一眼瞧见主干道上,近百个锦衣卫坐在马上,一双双锐利的眼直直的落到她的脸上。
在看到石清莲的时候,所有锦衣卫那一瞬间脑子里都冒出了一个念头:他们大人完了,坠入爱河脑子被淹坏了。
他们是去抓人啊!
怎么还带个美娇娘一道儿去呢?
完蛋,别人谈风月是月下赏花,他们大人是月下砍头啊。
这美娇娘受得了吗?
锦衣卫们觉得很离谱。
石清莲也觉得很离谱!
在看到那么多锦衣卫的时候,石清莲缓缓瞪大眼。
这是要看什么月色啊?
而沈蕴玉也没和她解释,只一提马缰,那大马便在街巷中狂奔起来,身后的锦衣卫迅速跟上,一时之间,寂静的京城街巷中只有马蹄阵阵的声音。
马一跑起来,风就格外割人的脸,石清莲就把脸又往里面藏了一点。
沈蕴玉此时已经带队出了內京,到了外京,外京靠近西城的地方是怡红楼,通宵达旦,其余的一些街巷中有各种黑市类的地方,北典府司的马照样凶神恶煞的踏过去。
这一回石清莲没再阻拦,只是探头瞧了一会儿,然后回头问沈蕴玉:“大人下次可以带我来这市里瞧瞧么?”
她还没见过呢。
沈蕴玉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下面那群人卖
的东西,有的是从坟里掏出来的死人陪葬,有的一看就是从别人家里偷出来的东西,一群破铜烂铁,他们还经过了一个用布料、木头架子搭出来的小帐篷,沈蕴玉嗅到了血腥味儿和羊水的味道,那里面是一些未嫁人便怀了身子的姑娘,来找黑市药娘堕胎的。
这些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石清莲正昂起头,费力的扭过来看他,那双眼睛满是期许,亮晶晶的看着他。
这些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也挺有意思的。
“好。”他道:“待这个案子结束了,沈某带石三姑娘出来逛。”
说话间,他们已经经过了鬼市,开始向京外走。
等到他们出了京墙之后,石清莲终于按捺不住了,她问沈蕴玉:“沈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沈蕴玉抱紧她,道:“看月色。”
当时他们已经出了京城了,京城外有一条条官道,也有各种小道和驿站,四周是野草,远处是高山树林,天上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出了城后,夜风更凶猛,吹到脸上,脸蛋都跟着疼。
石清莲向上瞄了一眼月色。
好吧。
她把沈蕴玉的玄袍上的暗扣都系上,直接把自己的脑袋都给挡住,然后安安静静的缩在沈蕴玉的玄袍与怀抱中,沈蕴玉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