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宝贝抢到自己家里来,这事儿他没道理,他也不会承认,石清莲一问,他还要否认。
“沈某之责,当初既沾了石姑娘的身子,自会为石姑娘善后。”他又拿出了当初对待石清莲的那一招,照顾石清莲是因为假山之事,给石清莲解毒是因为假山之事,好似所有交际都是假山之事,他本人对石清莲毫无心思似的。
沈蕴玉说这些的时候,眉目冷淡,神态平静,瞧不出半点涟漪——他这人就是如此,他想要,但他不说,他要逼着人来求他。
在他的设想里,石清莲现在已经被他养熟、离不开他了,就如同一支羸弱的蔷薇花枝,必须要攀附着他才能活,一见了他
,这朵小蔷薇就得开出最漂亮的姿态来,在他的掌控间,逃不掉。
他自然也就不需要和石清莲低头,他只需要摆出来一副袖手旁观的姿态,等着石清莲走投无路,被药效折磨的神志昏昏,然后爬到他的面前,抓着他的袖子,求着他去临幸便可。
石清莲还是江逾白的妻子的时候,还要隐蔽着、隐藏着对他的喜欢,但是等到石清莲不是江逾白的妻子了,石清莲自然会想要和他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到时候,他也可以纵容这只小蠢狗出现在他的身畔,成他的沈家妇。
一想到石清莲缠着他,为了嫁给他而讨好他的画面,沈蕴玉便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轻了两分。
他虽没娶过妻,但谈判审讯一事上他从未输过,想来男女之间也是如此,你拉我扯,谁强势谁便压人,谁弱势谁便低头,他是上位的那一个,他越是不动声色,石清莲才越会着急的贴上来。
沈蕴玉便又下了一剂猛药:“等到石姑娘和离之后,可以另寻夫婿,沈某也便能放心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双瑞凤眼定定的望着石清莲。
小蔷薇听到他这样说的时候,唇瓣都跟着抿起来,想来是很在意他的话。
沈蕴玉满意了,他这一手谈判拉扯压过劫匪论过朝臣,打过贪官询过贼犯,自他百户以后便从无败绩,拿捏一个石清莲还不是轻而易举?
不过一个月,石清莲就会急着喊着缠着他,要来嫁给他。
而石清莲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她一时间觉得自己幸运万分,江逾白这边的事儿马上要解决了,沈蕴玉这边也一直配合,不曾给她添麻烦,她在刀尖上跳舞了这么久,竟然能完美落幕,当真是运气极好!
她一时欣喜异常,勉强压住了,撑起身来道:“大人大人当真是为我着想,清莲近日便在筹谋和离之事了,清莲和离之后,定不会给大人添麻烦的,清莲送大人。”
沈蕴玉抬眸扫了她一眼。
呵,拉扯。
他倒要看看石清莲能扯多久不见他,就石清莲天不见他便要洪水漫山。
“不必,石姑娘且歇着吧。”沈蕴玉道:“沈某自己走便是。”
石清莲便在床边探着身,把上半身都歪出去,
目送着沈蕴玉走。
她现在觉得,沈蕴玉真是个大好人,简直能称得上是一声恩公,她要目送着恩公离开。
沈蕴玉被她看的骨头痒,心想,这小丫头片子拉扯起来没完了,他的脚步便慢了一瞬,定定的看了她两息后,问道:“和离之事,当真不用沈某插手?”
“不用。”石清莲道:“大人放心吧,清莲知晓了发生了何事,便也有了想法了。”
沈蕴玉便点头。
他是瞧见过石清莲使坏的——小姑娘当时在跑马场,戴着个斗笠便敢给江逾白和康安帝姬捅刀子,还敢揶揄他,胆子其实并不小。
他还挺期待,没见过狗崽子咬人,很想看看石清莲要怎么下口。
他从石清莲厢房中翻窗而出,落地后还尚未转身,便觉着暗处有人盯着他,他何其敏锐,当即一抬眸,神色冷厉的望了回去。
正跟树后,自以为十分隐蔽的江逾月对上视线。
江逾月当时在外面站了半个晚上,身子都站麻了,硬是凭着一口气撑着,好不容易瞧见有人出来了,定睛一看——沈蕴玉!
竟然是沈蕴玉!
沈蕴玉的恶名可是传遍整个京城的,可止小儿夜啼,就在上旬,沈蕴玉刚刚抄了麒麟街家人下狱,那血漫了满院子,她相熟的一位闺中密友还被送到了鸣翠阁,就在前几日还被逼着接了客,堂堂的千金贵女沦落成了妓子,何其侮辱。
石清莲竟然与这种人偷情,她不怕吗?
两人目光一对上,江逾月只觉得一股寒气直窜上头皮。
沈蕴玉在看她,她被沈蕴玉发现了!
江逾月本能的想跑,就像是兔子见了猎犬、立刻自我求生一般,转头就跑。
她跑掉的时候,沈蕴玉便站在夜色下瞧着她的背影。
只瞧了一眼,沈蕴玉便能推测出大概,江逾月还穿着宫内的衣裳,大概是刚从宫里出来,跑时脚步踉跄,想来是在院外站了很久,腿脚都麻了,跑着跑着,还回头惊惧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