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哼笑一声。
厢房内的气氛渐渐变的旖旎粘稠,像是拔丝地瓜一般,夹起来一块,还拉着甜蜜蜜的丝。
正是此时,院内突然响起一阵阵行礼声。
沈蕴玉缓缓扫向帐外,透过飘动的纱帐,他能够听见男子沉稳的脚步声。
但沈蕴玉没动。
他垂下眼眸,双眸猩红的望着无知无觉的石清莲,眸光亮的摄人,没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他的独占欲在叫嚣,他的反骨在咆哮。
他可以走,但他不走,这是他的,这是他的。
他不走,这是他的。
他不走不走不走不走!是他的,是他的!
石清莲浑然不知。
所以,当厢房外的江逾白推门而入,唤她的时候,石清莲整个人都骤然一惊。
“清莲?”帷帐之外,江逾白的声音在厢房内荡开,还伴随着折扇“刷”的一声打开的声音,如同清泉击石般道:“这么早便休憩么,可是在陆家参宴累着了?”!
第33章 手帕
石清莲听到江逾白声音的时候,惊的魂飞天外的时候,竟是被沈蕴玉唤回过神来的。
“清莲?”帷帐外,江逾白的脚步声越靠越近,他道:“是睡了吗?”
石清莲整个人都绷起来了,她本能的想要坐起来,但是又在起身之前牢牢地控制住了自己,她不能冒出来任何一点动静。
石清莲电光火石之间,硬是出了几分急智,望着那飘动的纱帐,以及已经走到纱帐半米处的江逾白的身影,她高声道:“夫君,你不要进来,我来了葵水,染了衣裳被褥,不大好看。”
江逾白果真站住了步伐。
他自诩公子,一向远庖丁之事,也认为女子月事污秽,绝不会沾染上半分。
而隔着一层纱幔,他那小妻子正红着脸,声线发颤,艰难的维持着平缓语调,与他道:“不知夫君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平时江逾白都不会过来的,自从江逾白与康安在一起之后,直接将此处视为禁地,他周遭的小厮都不往清心院中走,也不知江逾白为何来这么一趟。
石清莲倒是想把江逾白赶出去,但是她怕自己一开口就赶人,会让江逾白起疑,便又把话头吞了回去,她最起码也要硬撑着寒暄两句才行。
“也无甚要事,只是听闻陆府今日出了些热闹,又瞧见你今日回得早,便过来问一问。”江逾白转而退了两步,也没走,只是坐在了一旁的桌椅上,道:“我去帮你唤墨言进来?”
“陆府宴会上确实出了些热闹,他们新接回来的四姑娘,与三姑娘生了些矛盾,据说还与永定侯世子有关。”石清莲坐在沈蕴玉的旁边,手指都在出汗,求饶一般用手掌讨好的拍了拍沈蕴玉的手臂,祈求沈蕴玉不要在这个时候使坏。
沈蕴玉并没有动她,只是定定的望着她。
他觉得不满足。
他侵入了江逾白的府邸,侵占了江逾白的床榻,拥有了江逾白的女人,但他还觉得不满足,他不想当帷帐内的这个,他想光明正大的,把一切都打上他的痕迹。
所以,他无意识的伸出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捏着自己腰侧挂着的绣春刀。
石清莲不敢动——这样近的距离,只要发出来一点动静,便会被江逾白
察觉到。
沈蕴玉定定的望着石清莲,然后安抚似的拍了拍石清莲的手背。
他无法再容忍自己处于暗处,沈蕴玉在无声的宣战。
而石清莲根本顾不上其他的事情了,她心脏被惊的疯狂弹跳,她的心跳震的自己头皮发麻,身子却是冷的,她甚至都坐不住。
沈蕴玉的手臂滚热,她的指尖冰凉,两人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差。
“知道了。”床帐外面,江逾白拧眉听了片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在思索他的计划该怎样实施。
他想要自导自演出一场惊天大案,那就免不了要在朝中动用一些人手,想办事,就难免要被下面的人知道一些秘密,而陆右相,是他最大的障碍,同为朝中宰相,他与右相之间有很多权利重叠的地方,而右相此人生性谨慎,年岁渐大,只图安稳致辞,若是知道了他的图谋,定会将他掀出来。
他在想,该如何解决掉陆右相这个大障碍,把陆右相的位置换上自己的人。
只是这念头在转瞬间便从脑海中闪过了,他手中没笔,无法随时记录,便不再去想,而是站起身来道:“我叫墨言进来替你拿衣裳。”
石清莲在帐内松了一口气,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毕恭毕敬的道:“劳烦夫君。”
江逾白便自厢房内走出去。
江逾白离开之后,石清莲便彻底变成了一滩水,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期间墨言进来送衣物,她也只是“嗯”了一声,墨言便退出去了。
石清莲心中的后怕让她手脚发麻,她甚至都没有去看沈蕴玉。
墨言一走,她眼底里的眼泪便夺眶而出,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