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与懵懂,唇瓣被她咬的泛着水润的光,她带着哭腔说“我什么都没干”,一边说一边摇头。
沈蕴玉眸色越发深邃,像是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般,他又道:“沈某听闻,江三姑娘那日在佛堂离开后,被康安帝姬接进了宫里,想来,江逾白也不会处罚她,日后,江夫人在江家的日子怕是要更难熬了,江夫人打算如何做呢?”
石清莲极慢极慢的眨了下眼,试探性的小声道:“我,我拿康安也没办法,我也不敢招惹他们,我,我待到我父与我兄从南方勘察水库、修建河道归来,便准备和离事宜,旁的,我也不知道。”
这是石清莲的托词,她根本不会等父兄回来再和离,因为她要报复康安和江逾白,但是这件事她只能自己办妥,但是她不能跟沈蕴玉说,她只能继续跟沈蕴玉演。
沈蕴玉的眉眼却骤然一缓。
原来是在等父兄。
女子和离,确实麻烦,若是娘家不利,便只有被休这一条路,若是娘家得力,才有和离的资本。
沈蕴玉压握着的手缓缓收了几分力,也松开了钳制石清莲的手,方才那种来势汹汹的气压瞬间散开,反而透着几分和缓,骤然又披上了一层人皮似的,将石清莲扶
正后,缓缓松开了石清莲,并且道:“夫人这身子越发不济了,且先忍一忍,回宴间饮一口凉茶便会好些。”
石清莲看着沈蕴玉那张脸,在心底里暗骂,若非是你突然跑过来吓唬我,我怎会如此?狗男人,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
但她不敢说,不仅不敢说,还得柔声道:“清莲无碍,劳烦大人担忧了。”
石清莲面上带着笑,但心里越想越害怕,还有点不安与惶恐,她搞不懂沈蕴玉问的这些话、突然的翻脸与突然的和缓都是什么意思,沈蕴玉太聪明了,该不会是真的猜到了什么吧?
思考间,石清莲试探性的反问道:“大人今日为何来此?”
沈蕴玉正在帮石清莲整理裙摆。
小狗崽子总是不注意自己身上的一些问题,比如簪花歪了,裙摆不正,袖子上还勾着树枝,都需要他一点点捋好,他享受着替小狗崽子解决这些问题的感觉,有种撸毛的放松感,故而语气都温和了些:“事涉沈某公务,不能告知石三姑娘。”
沈蕴玉此行确实是办公务来的,他很少参加这种百花宴之类的宴会,锦衣卫这个身份,走哪儿都不招人待见,他也在尽量避免麻烦,不与权臣相交,若非要来这宴会上,他也不会打扮成这般翩翩公子的模样,他今日换上衣裳,瞧见了像江逾白,瞥一眼自己的脸都觉得厌烦,更受不了石清莲瞧他的打扮。
他是不愿意来,但是他近日在追查周伯良,周伯良与陆府有些关系,故而陆府宴客时,他不来也得来一趟,没想到正撞上石清莲在这,还瞧见了石清莲跟着周伯良走。
沈蕴玉完全没怀疑石清莲为什么去跟周伯良,他没往那方面想过,在他眼里,石清莲是朵小蔷薇花,是小娇娇,是小狗崽子,是世界上最软,最香甜的东西组成的,这些东西,与走私犯不会有任何联系。
石清莲敏锐的发现,他又开始喊石三姑娘了,石清莲想,江夫人和石三姑娘有什么区别呢?她想不通。
等等——公务?
石清莲想到了方才的周伯良。
她的脑海中闪过了电光火石的一条线,没忍住,当场开口问道:“那,你是跟着周伯良来的吗?”
沈蕴玉微微挑眉。
他清晰的看见石清莲眼底
里亮起了一束光,像是发现了小狗崽子在地里刨出了宝贝一般兴奋,她要是有尾巴,估计都摇出残影了。
也不知道这小狗崽子想到了什么,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
“这么想知道?”沈蕴玉挑眉道。
石清莲骤然惊醒,随即努力掩盖道:“我,我就是好奇,那个周伯良一个商贾,为什么会来这里。”
沈蕴玉揉着她的头,没告诉她“是”或者“不是”跟着周伯良来的,事涉案件,不能告诉任何无关人员,他只是道:“沈某要去忙公务了,石三姑娘先回宴上吧。”
石清莲便压着胸口处的激动,点头。
他们俩分开之后,石清莲没动,沈蕴玉挑眉看她,石清莲道:“我目送大人去忙公务。”
沈蕴玉被她的话取悦到了,原本凌厉的眉目都弯了一瞬,继而转身,跟着周伯良离去的方向走了。
石清莲跟不上的人,他自然跟得上。
他走出很远,还能感受到石清莲灼热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一直到他走出很远,石清莲都在凝望他。
已经走到了偏僻小路的沈蕴玉提快了步子,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
而此时,花树那头的石清莲激动的握起了拳头。
果然!沈蕴玉他盯上了周伯良!
既然都追到了陆家的宴上了,那就表明,沈蕴玉已经能八成确定这个周伯良有问题了,也就是说,周伯良这辈子肯定要栽在沈蕴玉手里,没办法再给康安帝姬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