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他今天的事都办完了,还是当着江逾白面儿办的,颇为美妙,此行不虚。
他的目光顺着石清莲的身影看向了身石清莲身后的马车床铺。
他的马车大,床也大,若是颠簸些也别有趣味。
只是——
给他驾车的校尉是专门练过的,机警万分,耳聪目明,五十丈之内溜过去一只猫校尉都听得见,他是受沈蕴玉掌控的,不管沈蕴玉做什么事,他都不会和任何人提起,但是不行。
沈蕴玉自己倒是不在意,北典府司内没有秘密,这些人连圣上晚上临幸妃子时,和妃子说了什么都能听清楚,想吃锦衣卫这碗饭,就得做好把自己的所有阴私都袒露给别人看、也随时要掌握别人阴私的准备,可是他不能让别人听见石清莲。
一点都不行。
石清莲的所有,她这个人,她掉落的一根头发,她的声音,她的眼神,她的味道,她的呼吸,都只能是他的,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能看到。
沈蕴玉收回视线,在椅子上端坐,一脸端方特立正词崭崭,道:“沈某的事已办完了,三娘今日做的很好。”
石清莲仔细瞧着沈蕴玉的神色,心中暗恨,这人不管说什么话都是一张面无表情的冷淡脸,一点细微的情绪流露都没有,叫人猜脸色都猜不出来,石清莲也不知道他是说场面话还是真话,亦或者心里已经怀疑了她的目的,只是没有证据,所以没提。
不过,沈蕴玉这个人有一点好,就是他按规矩办事。
他没抓到证据,绝对不会出手抓人,一旦要他抓到了证据,那就是当朝太子也得下诏狱。
而她办的那点事,靠的是预知,完全没证据可言。
她暂时还是安全的。
石清莲靠着床榻,微微放松了些。
马车行驶得很稳,只有轻微的摇晃,石清莲本就被折腾的累极了,靠着床便睡着了。
回去的路很长,美人卧榻,君子饮茶,马车窗外偶尔传来鸟儿啾啾声,车轮滚滚向前,一时间竟有几分岁月静好。
石清莲是被一阵争吵声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