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说的是对的,他不能的,只是,我实在担心我哥哥。”石清莲大概也是第一次向一个陌生男人张口,而且这个陌生男人还和她有那种关系,她越说声音越低,人也要藏进被子里一样。
沈蕴玉的左手又开始发痒,他伸出左手,揉了揉石清莲的发顶,道:“小事一桩
,沈某今晚回去便去替江夫人查一查。”
石清莲有些不自然的避了他一下,道:“劳烦、劳烦大人了。”
沈蕴玉被她躲的心中不大舒坦,唇角也危险的抿起来,但他不表现出来,声线也是一如既往地平和:“夫人不必与沈某提这些,不过是互相帮忙罢了,您帮过沈某一次,沈某必涌泉相报。”
石清莲大概是记起来了那一次的“帮忙”,她低低的闷“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沈蕴玉也起身告辞,他的身法矫健的如同猎豹一般,在风中轻巧的翻墙落下——江府中有侍卫,但是那侍卫比起来北典府司锦衣卫太不够看了,他轻车熟路的离开,连一片叶都没惊动过。
一阵夜风吹来,刮过沈蕴玉的右手,他的手指察觉到那一阵凉意,不自然的颤动了一瞬。
不知什么时候,沈蕴玉身上也浸了一层热汗。
药效对他来说同样有用,他现在行路时都觉得身体发僵迟缓。
某种隐喻在叫嚣。
他平日该回北典府司,可他却先回了府,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拿过石清莲平生的所有卷宗来看了片刻后,缓缓用刚才替石清莲解决过毒性的手解开玉带钩。
厢房之内,沈蕴玉上方周正冷冽,下方凌乱不堪,他目光冷淡的翻看着一张涨卷宗,指尖却一直在摩擦着页角。
几张薄薄的纸写不尽石清莲妩媚的眉眼,绘不出石清莲轻哼的语调,沈蕴玉翻遍了所有卷宗,觉得这上面写的所有东西都不及他探知到的万分之一有趣。
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被吸引,从假山那日开始。
被一个美丽的、不懂拒绝、不知危险的小蠢货吸引。
这已经与单纯的药物和身体反应无关了,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贪念作祟。
想着石清莲今日因为药物难耐而藏在被子里抽噎,既舍不下脸来求他,又不得不向他乞怜、被逼的直掉眼泪的模样,他便觉得胸口发涨。
他想要。
这种感觉格外新奇,新奇到让他有些难以自控,他很少对某种东西产生这样强烈的兴趣,如果此物是什么宝刀、宅子之类的东西,他估计早已下手抢过来了,可偏偏,这是个人,活生生的人。
还是人妇,
属于别人的。
他敲着桌面,突然想起假山那一日,石清莲听见金襄的声音时发抖的样子。
若是他抱着石清莲,听见江逾白的声音的话,她会被吓成什么样呢?
寂静的深夜里,沈蕴玉端坐在书桌前,月色下的人还是那张出众的脸,还是那副平静的模样,但是独属于雄性的劣性根与独占欲在叫嚣,顺着他那一副皮囊中钻出来,一点一点,缠绕上那只美味羔羊。
他并非是什么好人,能在北典府司混下来的,每一根头发丝上都沾过血,平时到了人前还能装出来一副按规矩办事的模样,实际上背地里什么脏事都干,排除异己轻车熟路,杀人放火家常便饭,毁尸灭迹拿手绝活,十八般刑具使的比刀都方便,若是他不想要便罢了,可当他想要时,所有世俗的规则与道德律法都束缚不了他。
贪念一起,便不会回头,再一翻过石清莲的生平,他便已在心中钩织出了一张大网。
他不急。
他要一点一点,扒掉石清莲的每一层防备,把人喂熟了,让石清莲主动爬过来,盘绕着他的脖颈求欢。
有些人啊,以为自己是掌控者,在逐渐诱惑羔羊入局,却浑然不知,那美人如蛇,悄无声息间,便勒颈缠骨,死不松口。
一场情意械斗,你拉我扯,输家都不知道自己输了,还在抱胸而立,鸣锣敲鼓。!
第15章 捡宝贝
次日,清晨。
大概是因为昨日沈蕴玉卖力伺候的缘故,石清莲醒来时浑身舒坦,前几日的空落都被填满,整个人像是被甘霖滋润过的夜海棠,枝丫舒展,每一片花瓣都娇娇嫩嫩,她醒来时不想起身,便伏在塌上抻长四肢,纤细的脚踝绷紧了,在顺滑冰凉的缎面上蹭过,筋骨再缓下来时,带来一种奇异的松懈感,长发裹着玉露香肩,懒洋洋的抱着一只木枝缠花软金枕。
软金枕很长,用雪锦做的,上面刺了鸳鸯绣,软中带硬,抱在怀里、夹在腿间都很舒服,她翻了个身,又赖了半刻钟,才唤外间的墨言进来。
她上无公婆,江家家仆都被江逾白敲打的顺从听话,从不生事,故而她这个夫人也轻松的很,没那么多规矩,无需早起操持。
墨言进来后,熟练地给她们家赖床的夫人泡了一杯茶,待到夫人饮完茶,她便服侍夫人起身,为夫人梳妆。
墨言为石清莲点花钿的时候,正对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