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生性高傲孤冷,最恨被人愚弄,还是以这种拙劣的手段,在那一刻,他下定了决心,不能再如此纵容康安接近他胡作非为了,否则他迟早要被康安的乱来给害死。
“来人。”终于,江逾白开了口,声线冷冽:“把三小姐带进祠堂罚跪,禁食禁水,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江逾月顿时慌了:“哥哥!我不要去跪祠堂,我——”
江逾白一挥手,两个丫鬟便上来将江逾月拖走了。
江逾月被拖走后,江逾白的目光终于落向了石清莲,他这时似乎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股懊恼冲上心头,看着石清莲一言不发的样子,他心中颇为别扭,他拧着眉走上前去,将石清莲从地上抱起来。
石清莲不发一言,宛若一尊雕塑。
他将人抱回到东厢房,他们的卧榻之中,安静地厢房中,他第一次主动地吻了石清莲的唇瓣,在石清莲的耳侧轻柔的道:“清莲,今日之事是我不好,不该听信旁人的话而冤枉你,但康安岁数还小,你不要和她计较,且忍让她些,好吗?”
他对不起康安,所以,不管出了什么事,他都要保护好康安,既然石清莲这么爱他,那石清莲得到了他的人就应该很开心了,自然也就不该和康安计较那
些了。
作为弥补,他可以对石清莲更好些。
石清莲的眼睫轻颤着,抬眸看向江逾白。
康安中毒的时候,他焦躁,他愤怒,一副要为了康安杀人的模样,察觉到事情不对,他也第一时间问康安中的毒到底是什么,但到了她这里,就变成要让她忍耐。
江逾白啊,嘴上说着与康安并无私情,但心里却恨不得把所有情谊都捧给康安。
石清莲的唇瓣颤抖着,她捂着脸,似乎是承受不住一般呜呜哭起来,然后将自己的头靠在江逾白的胸口上,道:“那你答应我,今日之后,再也不见康安,好吗?”
看着石清莲果然答应下来了,江逾白的眼底一片纠结之色,心口也有些许微痛,还有些许感动。
石清莲为了他,真是什么都愿意做。
片刻之后,他叹了口气,道:“我答应你,自今日起,如无必要,我不再见康安,你我之间,才是真正的夫妻,别怕,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江逾白想,石清莲只要他的爱,那他便以自己为补偿,从今日起,将石清莲当成自己真正的妻子,学着去爱石清莲吧。
他会永远守护康安,但是,不能再靠近康安了。
只希望康安经过此事,能长大些,不要再那样胡闹了。
石清莲似乎安心了很多,靠在江逾白的怀中渐渐睡着了,江逾白还要处理外面的事情,他犹豫了一会儿,便将石清莲放置到了床上,自己转身出去了。
在江逾白转身离开之后,石清莲骤然睁开了眼。
她盯着头顶上的帷帐看了片刻后,冷冷的笑了一声。
她之所以要求江逾白不去看康安,不过是为了营造一个闺中怨妇的形象罢了,她早知道,江逾白以后还是会去的。
也不知道康安现在到底怎么样。
那嬷嬷给康安下的只是昏迷的药粉,但那过了石清莲的手的酒里,却被石清莲真的下了毒,这毒是她花了大价钱在外城西街里购买到的,无色无味,价高物美,而且很快便会融入体内,不要命,却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有大夫把脉也查不到。
等到病发的时候,就晚了。
既然人家都把刀子递到了她的手里了,她为
何不用呢?将计就计罢了,反正她早就把墨言派出去了,江逾月按照上辈子的说词来,只会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没敢直接毒死康安,毕竟康安的身份摆在那里,康安真死了,她也活不了,所以她只是用了一个很恶心人的毒药,给了康安一个教训,康安很快就会知道中了这毒之后会发生什么了。
只是,今日沈蕴玉没有掺和进这件事来,让石清莲微微有些着急。
沈蕴玉似乎并不觉得能在她们这帮女人的身上得到什么线索,所以不打算深入。
但这可不行啊,她需要沈蕴玉这把刀。
石清莲躺在床榻上思来想去,脑袋里拎出来了另外一件近期跟沈蕴玉有关的事情。
那是在金襄郡主的及笄宴上闹出来的,事情闹到最后,沈蕴玉半辈子的官途差点都折进去,完全腾不出手去做别的,也因此,江逾白才能手脚那么快的处理完康安公主的贪污案。
只是,如果她真的掺和进这件事情的话后果有些严重,想起沈蕴玉上辈子刑审的事情,石清莲脸色有些发白。
但是,这是接近沈蕴玉最好的法子,她完全以一个无辜者的身份入场。
沈蕴玉虽然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但是看在对不住她的份儿上,还会回护她,她的手只在后宅之内,朝堂上,她必须找一个能依靠的人。
给她留的时间并不多,想要剑走偏锋,自然要付出足够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