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可不好。她可是辛辛苦苦用了鹤辛酒几十年,才将旧时记忆减淡到蒙上一层雾的。
若是被风吹散了雾……
“好吧,就是我听不太懂弯弯绕绕的话,前辈和晚辈说话的时候,最好直说。”
桑诺也看明白了这一点,目光扫过谢长翎身后的十五,嘴角一勾。
“简单来说就是你这位师叔……对我有非分之想。”
桑诺眼睛都不眨一下,张口就来。
伞听着都抖了抖,悄悄把自己意识藏了起来。
“……坏狐狸,你这招真狠。”
谢长翎可能并未理解非分之想是什么意思,反应了好一会儿,等他反应过来后,瞠目结舌,嘴巴长得可以塞下两个鸡蛋,傻愣愣回头盯着自己的师叔。
男人已经站起身来,他迎着微风阳光,像极了一道山间中的薄雾影,随时都可能消失的那种摇摇欲碎。
桑诺嘴上说着非分之想,心里想的却是,他这样的人,会被这种话影响吗?
桑诺不紧不慢添了一笔。
“我一个小寡妇,何德何能呢,还请小谢道友告知你的师叔,我们不配。”
谢长翎嘴巴长得快要塞下一个龙蛋,下巴眼看着都要脱臼,明显反应不过来,呆滞地‘啊’了一声。
他听错了吗?
桑诺才不管谢长翎什么想法,反正十五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可太好栽赃陷害了。
她不指望一次性毁了他的清誉,但是有些诋毁只要一步一步的叠加,就算是没有做过,时间久了说得多了,旁人也会对他的看法多上三分思量。
“十五道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还请你转告十五道友,不要随便对寡妇言语调戏,动手动脚。”
谢长翎:“……啊?”
那捏着花瓣的男人似乎是听见了她这边的一层层诋毁,抬起手,将手中仅存的两片花瓣中的一瓣吃了下去。
薄唇染上花液,植物的清香在唇齿间扩散。
苦。
而后他扭过头‘看’向桑诺的方向。
桑诺挑衅地扬起下巴。
‘看’吧,一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
“不是,桑前辈,我师叔他又不会说话怎么会对你……”
“他说啦。”桑诺提醒谢长翎,“之前他不是和我说话了吗?你不觉着有问题。他不对别人说话,你这个亲师侄都不理,却只和我说话。他的心思……”
根本藏不住。
谢长翎目瞪口呆得到这个结论后,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
十五师叔真的对桑前辈说过话。他们认识那么多年,他都没听师叔说过一个字。第一次说话就是和桑前辈说的,难道……是真的?
不是,他记忆中的十五师叔那可是一个无欲无求没有人间七情六欲的杀器。
怎么会才见桑前辈短短一面就……情难自禁成这样?
但是桑前辈也不会随意诋毁师叔……吧?
谢长翎这下陷入了两难,艰难地左边看看桑诺,右边看看师叔。
怎么办?
“如果师叔对前辈有所冒犯,晚辈替师叔给您道歉,”谢长翎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桑诺略带指责之下,慌了神,只好先替师叔认了下来道歉,“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前辈,您千万别介意。”
“介意的。”
桑诺一口说道。
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要利用彻底了。
“毕竟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对我虎视眈眈,我一个柔弱的小寡妇,有些害怕也正常对吗?”
谢长翎不敢搭话,无助地扭头看自己的师叔。
师叔安静地站在那里,面对桑诺一口一个的诋毁,甚至没有什么过多情绪,就像是在听别人的事一样淡定。
“……那前辈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