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反驳,却听得神殿之外传来了一声惊呼。
他脸上露出了被打?扰的厌烦,正要抬手布下一个隔音法阵,那一声惊呼之后,却又接连跟着无?数声尖叫。
这一刹那,大光明神殿的光明,好?似突然黯淡了一分。
那只是极其?微不足道,甚至极容易被忽略的一分。但对于日?日?夜夜都?生长并修炼于神殿之中的神使们来说,那一分实在是再明显不过!
北神使霍然起身:“发生了什么?!”
“或许不过是神主即将突破,使用了一些愿力。”南神使依然淡定:“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西神使的目光却已经落在了殿外的广场——
原本应当被诅咒与?疯狂的恶念落满的那个漩涡之中,却风停雨止,那种原本应当足够摧毁一切的愿力明明已经形成?,却竟然没有能再前进半步。
被恶念驱使的那些信徒眼瞳赤红,近乎疯狂地诅咒着渎神之人,然而那一片赤红之中,却倏而出现了一抹其?他的色彩。
是光的颜色。
光本无?形,是万物?才让光有了形状,有了颜色,那么光便是世间所有色彩。
那样的璀璨撕裂所有的阴霾,将一切恶念都?照耀得无?所遁形,那些所谓对渎神者的诅咒在这样的大光明面前都?显得无?比可笑,甚至无?法靠近她任何一寸。
西神使的眼瞳骤缩。
不仅仅是因为?凝禅的兜帽被风吹落,露出了一张艳绝而熟悉的面容。而那张面容所代表的一切昭然若是,毫无?疑问,她是为?了她的阿弟凝砚而来。
更因为?,缠绕在凝禅周遭的那些光明,是他最熟悉的东西。
那是他日?夜沐浴其?中,为?之臣服,为?之信服的……大光明愿力。
那是神主为?所有人洒下的光辉,是祀天所和大光明神殿存在的基石,是来自辟邪神兽的庇护与?天赐,唯有能沟通天地的神主才能驱使和使用这份力量,为?此,他付出了无?法离开大光明神殿的代价。
这是天下所不知?晓、他身为?神使而要为?之守护和献上一生的秘密。
可现在……
这样浓烈到?他甚至在神主身上都?未曾见过的大光明愿力,怎么会出现在凝禅身上!
“凝……凝望舒。”在叫出她的名字时,西神使的声线里甚至出现了不自觉的细颤:“怎么会……”
“哦,来得正好?。”东神使傲慢至极地扬起下巴,依然没有看?向神殿之外:“没想到?抓了凝砚还有这等效果,来一双,正好?让我们的研究可以有更确切的进展,也省得便宜了少和之渊的那群没什么用的老疯子们。”
话音落下,却没有人应和。
东神使微微拧眉,这才抬眼环顾。
其?他三位神使不知?何时都?已经站了起来,用一种古怪的眼神和表情一并看?向殿外的方向。
殿外有什么好?看?的?
东神使怀着不屑和无?聊,终于转过脸。
大殿之前的数万信徒方才如潮水般想要将凝禅淹没,而今,却也如退潮一般,近乎战栗地向着两边散去,为?凝禅留出了一条通往大光明神殿的路。
也有狂信徒对于面前的这一切感到?不解,感到?被侮辱,那些被放大至极的对神主的信奉与?痴狂让他们不能接受面前的这一幕。
大光明愿力……怎么能照耀在别人身上!
此人、此人定当是窃取了神主的力量!
剑声刀声符箓燃烧声划破空气,无?数不顾后果不计生死?的杀招向着凝禅的方向劈头?而来!
凝禅却甚至不躲也不看?,而是径直顺着人群分开的这一条路,向着大光明神殿的正门走去。
这条路不远,只需要越过这些信徒,跨过一道也不算非常高的门槛。
这条路很长,长到?足够让那些令人心惊的杀招将她笼罩,却不能接近她丝毫。
近乎窒息的一刹那顿挫后,所有杀招在半空停滞一瞬,然后以比此前更加暴烈的方式,反施于那些人己身!
数道血花在半空炸开,血色落了许多?信徒满头?满脸,仿佛像是一场格外盛大的杀戮的开场。
“敌袭——有敌袭——”终于有祀天所的护卫弟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扯开嗓子大声唤道:“祀天所弟子何在——!”
于是信徒们再被祀天所的弟子们冲散开来,千万刀刃直指向纯黑镶白毛边大氅的女子,顷刻间已经结成?了祀天所的愿力杀阵。
所有祀天所弟子们的刀刃都?被愿力赐福过。
配合大光明殿的愿力加持,本应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无?坚不摧。
然而凝禅却只是环视了一眼。
她完全没有自己已经被如此众多?的祀天所弟子们包围了的自觉,站在那儿的气势反而仿佛像是她将祀天所包围了。
“神主。”她提了声音,以灵息注入其?中,于是大光明神殿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