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和楚听晚谈一谈,她和我八字不合,但最听你的话,你明日给她写张条子,我去刺一刺她。”楚明姣絮絮开腔:“后面我可能要再去一趟凡界,弄清楚地煞的事,四十八仙门的那些宗主长老,也要见面谈一谈。”
“还有,你那圈至交好友,我出面也没用,他们跟看小孩似的看我,总觉得我还没长大,最后可能还是需要你亮明身份去谈。”
后面他们需要做的事,还很多。
而留给他们的时间有限,仅仅两个月不到了。
“好。”
楚南浔从容应下,他凝着眼前明艳热烈的女子,屈指轻敲了敲她的额头:“但有一点,你记着,这事不管成与不成,追究起责任来,都算我的。有哥哥在,轮不到你以身犯险。”
这个时候,楚明姣总是格外乖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点起头来跟小鸡啄米一样。
三人又商议了许多细节,等到日上三竿,楚明姣和苏韫玉一前一后离开楚南浔的房间。
楚明姣低头想着事情,眉头皱得可以打结,苏韫玉看了两眼,诶了一声,半真半假地逗她开心:“方才你正牌兄长在,我呢,知情识趣的也没说话。我的意思和他是一样的,这事真要出了什么岔子,你推我身上来。”
“哥哥在呢,你就别想着一股脑往前冲,嗯?”
楚明姣被这声哥哥叫得思绪归位,她看着天天占自己便宜的苏韫玉,面无表情给了他一拳。
苏韫玉笑得肩膀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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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函听汀墨来禀报说楚明姣回楚家,自己的联络玉简却空空如也的时候,就十分平静地意识到一件事,一件本来注定瞒不了多久的事。
当时他正居高坐在神座上,底下神令使凛声禀报山海界西南流寇成团作乱的事。
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可能只是突然一瞬,他干净修长的指节蜷了下,心脏处迟缓地蔓延出一缕涩痛,像被傀儡线扯着拽了下。
他睫毛缓慢垂落,拉出道寡淡平直的弧度。
十三年的冷待疏离,竟然……还没感到习惯嘛。
当天夜里,江承函回了神灵禁区。
神灵禁区常年冷着,不会有人进来,他能见到的人影,也就汀墨一个。
十一月末的神灵禁区,已经完全被颤巍巍的雪色覆盖,白露暖空,素月流天,树影在风中簌簌摇动,枝叶婆娑。
江承函在树下站了一会,视线静静落在远处两座冰雪小宫殿里,月色罩下来,衬得那两座宫殿的尖尖檐角晶莹剔透。
他和楚明姣成婚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居住在这里。
偌大的冰雪世界曾被她捣鼓得别有生趣,十三年过去,冷然再看,这些生机盎然的痕迹都被泯灭,又几近恢复了最开始的清寂样子。
寻觅不到任何一丝人气。
江承函没停留多久,转身去了密室。
冰雪宫殿中,盈盈灿灿点着灯,春分另带着六七名精心挑选过的女娥进来伺候。
偌大的寝殿内,顿时人影绰动,各种细微的响动不绝于耳,说话的絮语声多了,将整间正殿都带得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