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一大群人。
想到他前世四十四岁就死了,丽姝也是心揪了起来,她这一过来,周围的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大夫找了吗?”
“去找了。”
丽姝见他脸色苍白,双眼闭着,她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呼,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不烧。
她看向贴身服侍郑灏的小厮荣喜:“这是怎么回事儿?大爷素来身子一贯不错的,近日还在习荆楚长剑,没理由这样晕过去的。”
荣喜苦着脸道:“一直都很好,只是我们爷吃的很少,您也知道的,寺庙里的斋菜固然好吃,但也不能总吃,可佛门清静之地,大爷又在守孝,故而他用的不多。”
“你的意思是饿晕的?”丽姝不可置信。
但同时反应过来,觉得自己不称职,当年她陪祖母去礼佛,吃的太过清淡,人家那个时候还不是她相公呢,都能想到,自己居然昏了头了。
荣喜见状,不免就期期艾艾道:“偏大爷不让我们告诉您和老爷太太,说是怕您知道了担心。他素来极爱脸面,若是被大夫知道了,恐怕不好啊……”
荣喜这么一说,其余人也有几人附和。
丽姝皱眉:“不行,还是要请大夫过来。”丈夫的身体可不能开玩笑。
不一会儿,大夫也过来了,那大夫掀开郑灏的眼皮看了看,也是说同样的话,还道:“过会子,您熬些米汤过来就行?这饿狠了,乍然吃大肉大鱼肯定不好
。”
丽姝听了这话觉得又好笑又心疼,千恩万谢送了大夫出去,又准备亲自去熬米粥。临走之前,她把自己的丫鬟留了两个在这里,才放心出去。
荣喜亲眼见到丽姝去了厨房才放心下来,他借着尿遁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而方才替郑灏看病的大夫,此时在马车上正数着银子,他旁边的下人道:“两百两尽够了,有这笔钱,您南下做生意本钱也有了。”
那大夫看了看偌大的郑家门口立着的进士牌坊,吓的不行,一直催促车夫赶紧赶路。
昨日,天气刚刚出太阳,今日就飘起了雪。
舒氏坐在房里,远远没有灵姐儿在她身边时的那般慈母心肠,那个害她无子的人也终于得了报应。
就在郑灏要去宝应寺时,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若去别的地方,舒氏是没办法下手的,偏偏是宝应寺。当年,她在闺中随父亲来荥州赴任时,途中救过一个人,后来才知晓他的身份,原来是本地藩王世子,只可惜,那是藩王一般挑选正妻,都是在本地挑军籍出身的。
而当年父亲认为这些藩王跟养猪似的,没有任何前途,只有郑家这样的世家子弟出息,若真能科举出仕,出将入相,那才是真的风光。
因此,她按捺下此事,从不提起,只是后来听说那位世子后来继承王爵,但有个癖好,酷爱修道,以出家人自诩,但又喜和佛门僧众混在一起。
恰好,郑灏怕扰了佛门清静,只带了一个小厮并一个长随。
常常在暗处观察郑灏的舒氏,当然知晓荣喜是郑灏回来后,具二太太这边送过去做小厮的,平日为人很机灵,又是荥州本地人。
她先私下找了具二太太,据具二太太说她去青羊观见过六老太太,六老太太身边的两个丫鬟叶儿苗儿之中,尤其是叶儿家中原本贫困潦倒,后来却骤然有钱,还把叶儿赎身,她老人家就怀疑可能是刘氏下手。
正逢这段日子刘氏忙于祭祀,祭祀非常繁琐,尤其是郑家这么大的人家,寻常三四十岁的妇人都怕出错,更何况是她这样的年轻人。
找准这个空子,舒氏私下在一间茶楼和具二太太会面,屏退下人,二人把荣喜的家人控制起来。
只要
荣喜说郑灏是饿的,她们出去找的大夫,也是早就准备好的,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郑灏就等着丧命吧。
从此长房也就无人了,郑清是撑不起来的,郑灏两个儿子还很小,郑老爷和郑夫人都快六张的人了。
舒氏也没想到自己盼望的机会就这么快来了,她的儿子死了,这么些年行尸走肉,明明她都准备自杀了。刘氏责骂她,郑灏赶走她侄儿,她让他们都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