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太对老太太一片孝心,我们拦也拦不住呢。”
真会说话,丽姝看了称心一眼,又夸赞郑夫人几句。
郑夫人知晓自己这个儿媳妇颇为好斗,据说别人在家都喜欢求佛,即便不喜欢拜佛,也要做出个淡泊名利的样子,她儿媳妇最爱跟孙子们绣孙悟空,祈哥儿曾经告诉她说她娘只拜一尊佛,那就是斗战胜佛。
斗战胜佛就是孙悟空嘛!
而孙悟空最有名
的一出戏就是大闹天宫。
想到这里,郑夫人不免道:“灏哥儿作为长子嫡孙,要守三年孝,日后起复,总是要去京中的。这老家多半还是老家的人操持,宗族事务处理起来纷繁杂乱,你也不必太过用心,修养身体为上。”
丽姝听出了画外音,虽然她协助具二太太管家,但是最好少开口,反正即便你现在管着,过几年你去京里了,老家还是鞭长莫及,到时候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何必现在管事讨嫌呢?
管家是要得罪人的,得罪人对一个新任宗妇又有什么好处呢?
现在这是积攒名声的时候。
这个道理丽姝如何不懂,她面上深以为然,并不反驳。
就在丽姝准备告辞去郑灏的院子时,外面却有人传话:“太太,具二太太过来了。”
丽姝就在昨日和郑灏打听过这位具二太太,是三房长媳,家中是弘农杨氏出身,父亲曾经任过工部尚书,和郑具夫妻感情也很好,夫妻二人生下两女一子,一女已经出嫁,另外有个女儿今年才六岁,是夫妻俩的老闺女,儿子也于去岁成婚,当时,丽姝还送了厚礼回来的。
杨氏什么都好,就一点,郑具虽然出自官宦之家,人才翩翩,却才干平平,连秀才都没考中,难得恩荫做了个主簿,在任上也是摆平不了事情,如此赋闲在家饮酒作乐。
可和才干平平的丈夫不同,杨氏听说很是精明强干。
瞧,她进来了。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位中年美妇,她约莫四十岁的年纪,也是一身素服,这把年纪了,依旧是面如满月,眉如远山,樱桃小口,绿柳蛮腰,顾盼之间,自有当家人的一等精明之意。
杨氏身后还让两个粗使婆子抬着箱子过来,她先福了一身,先是哭了一阵,念着郑老夫人的各种好处。
“你先别哭,我与你介绍,灏哥儿媳妇和清哥儿媳妇,她们都是在京中娶的,你们怕是还不认得吧。”郑夫人也被她哭的头疼,笑着介绍两位儿媳。
丽姝和谭氏上前都福身行礼,杨氏避过身子并不受礼。
丽姝想,无论如何,这个人礼数周到,比她妹妹朱夫人倒是强许多。
闲话叙完,杨氏忍不住道:“我这里装着账簿来,请嫂嫂查验一二,
这些年,自打公公去世,我管着族中,却总不如嫂嫂管的好。正好嫂嫂回来,我也物归原主了。”
郑夫人道:“弟妹,这是说哪里的话,我现今也不怎么管事了。你们在家,替我们照顾族务,我是感激不尽呢。”
“嫂嫂还是先看看账簿吧。”
“不必。”
郑夫人坚决不看,杨氏却是不依,她一幅公正严明的样子,非让郑夫人看。郑夫人只好道:“现下我已经不管事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交给灏哥儿媳妇。”
杨氏的目光这才转到丽姝身上,只见此女秋波善睐,神光动人,倒是个这样仙人似的姑娘。她脸上有些诧异现在是丽姝管家,但还是让人开箱,送到丽姝面前。
丽姝连忙道:“婶娘,我还是不必看了吧,太太信你,我也信你。”
“自古亲兄弟还得名宿明算账呢,灏哥儿媳妇,老实说不怕你笑话,你查了,我才安心啊。”杨氏一幅你赶紧看,我完全是公正公平的样子。
但丽姝又知晓,能够抬到台面上的账,恐怕是什么都查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