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姝和谭氏都说不敢,要在家里。
郑老夫人点头,很是满意,又说清明节是大日子,要去庙里做道场云云。
李氏则道:“老太太,依照我看您年纪大了,就不要舟车劳顿了。这次就让我带着她们去吧,六婶过些日子就来了,你们妯娌好几年没见面了,不如多说说话。”
郑老夫人同意了,不一会儿,她困了。李氏就带着丽姝和谭氏出去,但她并没有让她们跟着
去收拾什么泽哥儿的屋子,反而对她们道:“今年是吏部京察大计,我们那些族人们不少会上京,他们有宅子的我不拦着,但多数投奔我们的,我都安排在前面的客房。人多口杂,老太太那里清静惯了,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吵到她老人家了,只管回我就是了。”
“是,娘。”丽姝听的明白,这郑泽一家恐怕也不是善茬,郑老夫人年纪大了,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以至于鸡犬不宁就不好了。再有,这个家里到底是李氏当家。
前世就是李氏同意,郑老夫人有些意见,但郑灏还是义无反顾的娶自己。
就冲这点,丽姝也觉得婆婆为人不错。
谭氏也赶紧表态。
李氏笑道:“灏哥儿媳妇你是新妇,肯定有许多事情不懂,我身边的宫妈妈派去你那儿,你只管问她就是了。”
“好。”丽姝答应下来。
谭氏却很诧异,因为当初她进门时,婆母也说过这样的话,但是被她拒绝了。当然,她拒绝的也很委婉,就是不敢夺去长辈身边的人,婆母当然也不勉强。
宫妈妈今年五十岁左右,笑眯眯的,脾气看起来就很好。
丽姝带着她回院子后,才让珠兰拿了一等封给宫妈妈:“我年轻也不知道打赏多少合适,总算是让您沾点喜意,您可别嫌弃少。”
“看大奶奶说哪里的话,您给的谁还敢嫌少不是。”宫妈妈捏了捏红封,里面是二百钱,这是上等封,她心里就有数了。
二人一并进来时,不必丽姝说起,宫妈妈就想说什么,只有她说了家中事情,大奶奶初来乍到,才会信任她。
哪里知晓丽姝站住了脚:“今儿我是头一日来,早上起早了,没有精神了,明儿宫妈妈过来我这里,我们再好好说话。”
宫妈妈见状一愣,但她是积年老仆了,这点分寸还是知晓的,如此她就先告退了。只是她想这大奶奶倒是个精明人,当着太太的面接纳我了,但背地里又敲打自己,让她心里不上不下,若她想在大奶奶这里混下去,就只有肝脑涂地了。
丽姝进来时,先把郑灏院子里服侍的几个人都见了一面,各自都有打赏。
原来郑灏身边服侍的女孩儿有四个,两个粗使两个在房内伺候的,当然这个伺候不是
做通房,而是平日他衣裳要熨烫浆洗,端茶倒水需要人。外面又有两个伺候的长随,两个小厮。
但凡是丫鬟,有攀附主子的心也不能算错,但前提是主子愿意,若主子不愿意,她着意去勾引下药这就犯了忌讳。
丽姝现下带了四个丫头陪嫁过来,又有陪房两户人家,身边不缺人伺候。
她们若是本分,还是放身边伺候,到了日子就放她们出去配人,替她们寻个好婆家,若是不本分,就先赶出去。
归根结底,男人要是没那个心,你送人也没用,男人若是有心,你防的再死,也是惘然。
“听雪,看赏。”丽姝道。
听雪拿着准备好的红封把上下院子的人都赏了一遍,她们正磕头时,郑灏回来了,听说丽姝在打赏,又强调了一遍:“日后,我不在家,你们侍奉大奶奶要和侍奉我一样。”
丽姝迎了她进来,仅仅只有一日,郑灏就非常适应丈夫这个角色了。
比如他现在一坐下来,茶就到手边了,和他平日吃的茶不同,但呷了一口却又很好喝。
“这是木樨芝麻熏笋泡茶,《神农本草经》上记载:‘伤中虚赢,补五脏,益力气,长肌肉,填髓脑。’像你这样用脑的人,我就擅自泡了这样的茶,晋代葛洪说,芝麻能使身面光泽,白发还黑。你若不喜欢,就说出来,我再替你泡别的。”丽姝看向他道。
郑灏却道:“很好喝。对了,方才我随爹去祠堂,把你的名字写在族谱上了。”
丽姝这才放心。
她又问:“你过几日就要殿试了,要不要去看书?”
“没事儿,再忙也要陪你打发时光,今日可是新婚头一日。”郑灏认真道。
丽姝又开心了:“你也太会说话了。”
她在家里,先前就被孤立,很长一段时日都是她独来独往。在家里常常被丽贞怼,说什么都讽刺,丽柔是默默和丽贞一边,没想到郑灏却这么看重她。
郑灏拿了一把折扇,抵在自己下巴上,好奇问她:“平日你是如何打发光阴的?”
“除却晨昏定省外,在济宁的日子就好过了,但凡休沐,我爹爹就会带娘亲和我们姊妹出去游山玩水。在家就是弹琴写字,帮衬我娘做些家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