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姝知晓小傅氏不得不这么做,马上就要进京了,二房两位夫人,谁大谁小?现在退了,以后一定会被以妻当妾。
就像前世,娘亲因为弟弟没了,身体不好,一直回京都病恹恹的,也无力去争什么。尤记得,那时大伯母请了人唱堂会,来往的亲戚朋友里,许多都以为小傅氏是妾侍,丽姝很是生气。甚至,大伯母的女儿丽贞更是童言无忌说怎么就她的姨娘从来不出来。
下人们也很会讨好小傅氏,主动把“二”省略,一概都称她为夫人。
傅氏虽然陷入怀念儿子的悲伤之中,但也不傻,她很快就意识到出了问题,这家里似乎人人都开始不提她了,好像真的以为小傅氏才是家中主母,她问玉兰:“我不明白,我从未苛待过她,她怎能如此对我?”
要说傅氏不伤心并非作伪,而小傅氏听说了丹红传过来的话,勾唇笑了笑:“真有意思,这么多年,我不就是过这样的日子吗?我的待遇甚至还没有她好呢?怎么这才多久啊,她就受不了了,我可是受了五年了,我又说什么了?平日装的和善人似的,原来只能她好,才叫仁善啊。”
进京后,又是一个新的挑战了,小傅氏深吸一口气。小姑子和傅氏亲如姐妹,嫡母也回京了,她的帮手就多了,而她虽然一个人战斗,但也要给女儿遮风避雨。!
第 23 章 应姨娘
从九江一路北上,晕船的人就有好几位,苏姨娘和丽婉简直是晕的呕吐不止,甚至她们那船舱靠近一点都一股酸臭味久久不散。
偏偏两位姨娘住在一起,丁姨娘让人用熏香散味,丽柔还是捏着鼻子:“姨娘,怎么女儿还是能闻得到那股臭味儿啊。要不和夫人说一声,让她跟我们换一间房住吧。”
“何必麻烦,再者,换去哪儿?”丁姨娘不欲生事。
丽柔可不像在学堂那般表现的懦弱中庸,在丁姨娘这里,她忍不住道:“我记得二夫人那一层不就是还有空的屋子吗?咱们如何不能去住?”
丁姨娘摇头:“你这痴儿,怎地如此争强好胜,我同你说过什么,难不成你都没有记住吗?家里现在是二夫人管家,她不像大夫人仁善,我们不能要这要那,否则,你爹爹会觉得咱们要求多。”
“才没有呢,爹爹前日去学堂看我们,还夸我读的很好呢。”丽柔总觉得姨娘太小心了。
丁姨娘冷笑:“他不过夸你一两句,可是他对你三姐姐又是何等的上心,亲自教她写字呢。”
见姨娘生气,丽柔赶紧道:“都是女儿的错,姨娘不必生气了,是女儿比不得三姐姐。”
丁姨娘看女儿小脸煞白,也缓了一口气,忍不住道:“常言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那位三姑娘相貌拔尖,人又千伶百俐,只一样自古红颜多祸水。女子呢,还是性情柔和,又持家有方,低调些平淡过一辈子才是真。”
丽柔似懂非懂的点头。
越临近京里,丽嘉就越高兴,甚至丽姝过来她这里时,一向谨慎的她居然忘形了。
“大姐姐,你要的那本字帖我拿过来了,只是这船晃荡,我娘说让你还是到了京中再写。”丽姝坐下道。
丽嘉点头:“多谢你送过来,怎么不打发个丫头送来。”
丽姝笑道:“我也想出来透透气,要不然成日在房里,都憋的受不住了。是了,大娘这几日身子如何?”
她和丽嘉关系很特殊,她们的娘是姐妹,她们也同样是姐妹。
“娘这几日还是老样子,想起大哥总是流泪。还好马上就能回京了,到时候外祖家可以见面,还有几位舅舅,他们很是疼我,以前我
小的时候在外祖家里,因为喜欢看牵牛花,偏偏那牵牛花命短,早晨沾露才开,午时就枯萎,他们就把那些牵牛花放冰窖里,让我一天都可以观赏。”丽嘉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笑容。
虽然娘一时在家中失宠,但有傅家在,外祖父现在已经从南京礼部侍郎升任北京礼部左侍郎,爹爹的官位不如外祖父多矣。
至于二夫人那里,丽嘉忍不住对丽姝道:“我都忘记了,那也是你的舅舅。”
这话就说的有意思了,傅家的儿子们和傅氏是一母同胞,他们对小傅氏就是压根不放在心上,甚至丽姝知晓傅家给傅氏送人送物,却没有任何一次是送给小傅氏的,这种区别对待,也让小傅氏对傅家没有任何感情,从来都不提外家。
丽姝对傅家没什么感情,前世他们对她也是很忽视,故而她就道:“打小我在外面长大的,也没见过舅舅们呢!”
丽嘉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道:“这不马上就能见到了么。别说舅舅们了,你还可以见祖父祖母们呢,大伯母家里的丽贞妹妹,到时候也能一起作耍了。”
她以为丽姝很在意,殊不知丽姝本来前世就亲缘浅薄之人,她笑了笑,没有言语,才告辞了。
下半晌,她还去爹爹身边,让爹爹教她写字,娘亲则在一旁做着针线,偶尔传来弟弟的哭声,莫名觉得很温馨。
“来,手腕要有劲儿。”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