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庆凡笑了笑,没再逗她,毕竟现在啥都给不了她,连牵手都不敢,“然后我跟妙妙感情也很好,妙妙在这件事情是自愿的……呃,虽然这样说有点无耻,但妙妙确实现在挺开心的。”
江清淮小声嘀咕道:“要是没有我和学姐,她会更开心。”
大概因为把自己加了进去,她说话的时候有点害羞,但还是忍着害羞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并不是表示自己也有这样的想法,而是强调自己现在和黎妙语、李婉仪一样。
这或许是因为自从那天温泉之后,苇庆凡没有再有什么具体的举动,除了把此前的一些暧昧关系变成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公开和坦然之外,相处更加随意、态度更加亲密之外,几乎没有多少区别。
她有时候甚至分不清自己现在和苇庆凡到底是什么关系?
同学、朋友肯定不止了,但恋人又肯定不算……有连手都不牵的情侣吗?
可是,那晚两人几乎都等于告白了啊!
她明白苇庆凡的处境和为难,但明白归明白,心中自然难免还会有一些幽怨。
苇庆凡笑道:“要是只有你自己,你也会更开心,是吧?”
江清淮更加害羞,但听他这样说,无疑还是确认了自己和李婉仪、黎妙语一样,心中欢喜,横了他一眼,没有掩饰的道:“那当然啊。”
苇庆凡笑道:“这辈子是没机会了,先凑活一下,下辈子我早点去找你。”
江清淮眸光如水,清亮莹澈,含羞望着他嗔道:“谁知道你会去找谁啊。”
“如果有下辈子,肯定不止一个,那就都有机会。”
“嘁~”
江清淮翻了个白眼,“还不是花心。”
苇庆凡咳嗽一声,移开话题笑道:“对了,她们俩这次想出来的对策不是假装她们来同居么,妙妙的妈妈就问我住在哪里……你猜妙妙怎么说的?”
江清淮知道他是转移话题,但还是很配合,而且确实好奇,“怎么说的?”
苇庆凡笑道:“稻香园。”
“啊?”
江清淮怔了一下,脸蛋刷的红了,轻轻抿住嘴角,但随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妙妙她……她……”
她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过了会儿,小声问道:“妙妙是不是知道啦?”
“应该不知道。”
苇庆凡摇了摇头,“我没说,你也没说,那她怎么可能知道?”
“那她……”
江清淮难以理解,我不是情敌吗?妙妙不是应该把我往外推吗?怎么好像总在想办法把自己拉进去?
通过苇庆凡的态度,她已经确认自己之前是想多了,如果李婉仪、黎妙语是想给自己创造机会,苇庆凡肯定不会这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但是,黎妙语的种种举动又属实让她有点迷惑,怀疑是不是苇庆凡也误会了,妙妙其实就是想把自己拉进去……三角形最稳定?
“她就这样。”
苇庆凡失笑道,“从小被长辈宠着,小孩子心态,在同学面前还知道遮掩,或者说不会表现出来,其实刚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不这样,可能是后来学姐加入,我和学姐都宠着她,才开始又表现出这样的一面……”
“真羡慕她。”
江清淮由衷感慨,“真好。”
苇庆凡笑道:“你想的话也可以啊。”
“没有那种成长环境,就没有这种心态。”
江清淮笑着摇摇头,“天真纯稚是可爱,矫揉造作就惹人嫌了。”
“有道理。”
苇庆凡点头赞同,“做自己就好了,各有各的可爱……就算是妙妙,也不可能一直这样,总会长大的。”
三个女孩子有共通的可爱之处,但其实性格、经历差别非常大,仔细追究起来,江清淮可能是最早熟的那个,这源于她从小的经历,尤其是父母离婚。
之后她开始学会用纯美和温暖的形象示人,在同学之间经营、保持着良好的人缘,这是为了对抗更小时候被同学欺负的恶劣环境,被迫学会的自保之道。
然而,在成长的过程中,对外——包括了对父亲,长久以来维持这种形象的压抑,导致了她开始出现“我要变成最自私的人”这种偏狭甚至极端的想法,并且认为自己本质上就是一个很自私、卑劣的人。
这其中有多少人是为了报复江奇峰,又有多少是压抑带来的,已经没有人能说清了。
好在进入大学之后,或许是因为离开了父亲,又或者是因为距离象征、寄托着她心中所有美好的母亲更近了,她逐渐开始从这种状态中摆脱出来。
为周莉挡的那几刀,砍掉了她对江奇峰的恨意;
柳玉冰的出现,又粉碎了她从小幻想出来的美好象征。
这是巨大的打击,也是新生的开始,苇庆凡在这两件事情里都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和影响,加上心中早就萌芽的好感,他才开始重新成为江清淮新生活里的一个重要标记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