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景沅想避开司机与陈天,喃喃道:“这是个秘密,我想单独跟你说。”
“行,回家再说。”
……
去纪晏房间前,景沅先回自己房间换一身居家的宽松衣服。
借着这个时间,陈天同纪晏讲:“景少爷最近几天确实去了茶行,但也打出租车去了别处。”
“去了哪里。”纪晏坐在书桌前问。
陈天:“去了两次缦合。”
纪晏微微蹙眉:“去缦合的茶室学艺?”
陈天:“具体去哪个会馆我不清楚,但出租车停下的入口距离夜店最近。”
“夜店。”纪晏重复一句,手中把玩着钢笔,“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去喝酒,他去夜店能干什么。”
陈天突然有个阴暗的想法:“私会?”
纪晏睨他:“私会谁。”
陈天:“宁谨?”
纪晏盯他片刻,眉宇间腾起一股戾气。
陈天见状,立刻脚底抹油离开。
猜一猜都不行?怎么还急眼了。
正巧这时,路过的景沅和他打了一个照面。陈天扯着嘴笑了笑,确实想不通景沅屡次去夜店干什么。
说不定真跟纪晏猜得那样是去缦合的茶会馆偷师学艺了。
纪晏的房间里,景沅穿着宽松的圆领毛衣,盘腿坐在沙发上剥着坚果。
纪晏正在接电话,他先吃着。
等纪晏接完电话回来时,他已经剥好满满一捧,并且朝纪晏炫耀一下。
纪晏挺感兴趣:“是给我——”
没等他说完,景沅张开嘴将坚果全部塞进嘴里。
纪晏看着他,没再继续说话。
等景沅吃完,他淡淡地问:“什么秘密要告诉我?”
景沅拍了拍手上的坚果碎,将今天在宁家湖畔发生的事情告诉纪晏。
纪晏听完,放松的指尖陡然握紧。
紧接着,骨节咯吱咯吱响动。
压在心底的仇恨仿佛在这一瞬间解开牢笼,想起父母惨死的事故照片,纪晏的恨意染红了他的双眸,肩膀抑制不住地抖动。
景沅有些害怕,没来得及穿鞋,光着脚从沙发上迈下去,蹲在纪晏身边。
他犹豫两秒,伏在纪晏的胳膊前,用手慢慢顺着对方的后背。
纪晏父母的去世,对纪晏影响真的很大。
他好像突然理解纪晏这个角色为什么黑化。
似乎过了很久,纪晏的情绪稳定下来。
感受着腰间的温热,他平心静气,开始回忆上一世景沅跟他说出父母车祸事件的具体时间。
——惊蛰前后。
离现在还远。
那时的景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乎没有社交。如果景沅是遇见什么而恢复记忆,那么惊蛰前后景沅遇到了什么人或者事呢?
纪晏思绪慢慢回笼,眉目间的忧郁渐深。
目前景沅提供的线索虽然不是完整的,或者说不能确定跟那场车祸是否相关,但宁家那位园丁肯定不对劲。
“我拍了视频,你可以去查查他。”景沅将视频传给纪晏,嘟嘟囔囔:“他长得特别可怕,吓死我了。”
纪晏收到视频,目光复杂地垂下。
画面上的男人很普通,除了长相凶一些,跟宁家做杂事的零工没什么区别。
但手臂上那条惊悚骇人的纹身确实不太对劲,好像是某种邪恶的符号。
或者说,男人来宁家工作前,背景肯定不单纯。
纪晏将视频留存好,朝景沅道谢:“沅沅,谢谢你。”
被纪晏如此郑重地感谢,景沅怪不好意思的:“没事没事,等我以后全部想起来,一定全告诉你。”
纪晏:“真的?”
景沅不拘小节道:“当然了,咱们俩什么关系?能帮你查明真相,我当然高兴了。”
这一刻,纪晏糟糕的心情终于好转。
看来景沅很信任他。又或者说,景沅本来就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尽管有时候会有小算盘偶尔撒个谎,但无伤大雅。
他抬手,开始帮景沅剥坚果。
“但我不清楚具体什么时间可以想起来,所以你别太着急。”
景沅话音刚落,纪晏的家庭医生来访,特意帮景沅检查上药。
景沅娇气怕疼,看见医生,明亮的眸子便暗了下来,尤其在上药时,非常警惕。
“纪先生,景少爷只是表皮轻微损伤,最近两天别碰水,马上就好。”
医生帮景沅消完毒,如实相告。
纪晏说出自己的顾虑:“不用深入检查拍个ct吗?会不会有脑震荡。”
医生笑着宽慰:“不会,听景少爷的描述,这种轻微的撞击没那么严重。”
纪晏点点头。
听说这位医生是国内很有名的脑科专家,景沅顺势问:“医生,我很小的时候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