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程静淞懵了下,想说该不会是徐如月因为昨晚程建功没有听她的安排生气了吧,但又觉得以她的性格,应该不至于在这临门一脚的时候做这样打自己脸面的事。
于是,程静淞就问道:“为什么啊?”
徐如月撇嘴,乜斜程静淞说:“你不是天天能的很么,现在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儿了?”
程静淞:“……”
懂了,这还是心疼今天家里要花费不少钱,但是又拿程建功这个好大儿没办法,所以故意刺她呢。
程静淞就说:“奶奶,我就是再能,要是没有人教我,我也不可能什么都会啊,你就告诉我呗,为什么他们中午不吃饭啊。”
徐如月轻“哼”了一声,这才说:“还能为啥,上梁盖瓦是大事儿,可代表着一大家子以后过的咋样呢,谁家也没有封顶封的好好的突然停下来的啊,所以一般人家都是当天干当天算,图个吉利。”
程静淞明白了。
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那要是房子太多太大,一天就是没办法全部盖瓦封顶又怎么办呢?
但她才刚想完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杞人忧天。
一个地方总有一个地方的规矩,更何况他们这儿这么穷,恐怕也没有能盖的起一大片房子的人。
程静淞被自己逗笑,刚抬头就看见徐如月将刚刚做好的一些馍馍放在篦筐里端到厨房开始蒸,并且还不忘记对程静淞说:“你们弄的那些板栗粉不够,等下还要再弄点。”
程静淞惊诧,“够了吧,爸爸不是说只需要做够送礼的就行了吗?”
“你爸成天在外面不着家,他知道个啥就胡乱安排。” 徐如月翻白眼,“人家来帮忙的人中午指定不能下来吃饭,那等下他们揭窑后,要不要让人家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给我们干活,再要是人家中午实在饿的不行了呢,不能停工还不兴人家摸个馍馍垫垫肚子?”
“一天天的,就听你爸爸乱安排!”徐如月撇撇嘴,起身到灶膛后面点火,开始蒸馍馍。
而程静淞则用小臂擦了下额头冒出来的汗,小声冲着边上的程斯年道:“幸亏爸爸昨天没听奶奶的做馍馍,不然按照她的安排,咱们今天还不知道要做多少呢。”
程斯年也心有戚戚焉地点头。
作为一个从小就不沾阳春水的富婆,程斯年也自有自己的一套花钱逻辑,她对于徐如月在钱财方面的精细,实在不敢苟同。
不过好在再忙碌也只剩今天最后一天了。
徐如月把先蒸好的馍馍捡进竹筐里面,然后又用干净的毛巾搭在上面,这才提着一大早就煮好放凉的乌梅汤开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