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沈俊平听到妹妹的话,立即就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岩菲,见她微微低着头在洗碗,并没有反对的意思,笑道:“那我下午送岩菲回去的时候,就问下叔叔和婶婶,等回头确定了时间,我再给妈妈拍份电报。”
爱立笑道:“行!妈妈肯定高兴的很。”
沈青黛望着宋岩菲道:“小宋,你以后也别喊爱立姐姐了,就喊她爱立就行,不然外头人听着,都给你们一家人喊糊涂了,这又是哥哥又是姐姐的。”
宋岩菲听沈俊平应了下来,脸几乎红到耳根去了,此时又听小姨调侃,故作镇定地道:“嗯,好,小姨,我知道了。”
她一抬头,大家发现才发现她脸红得像苹果一样,都有些忍俊不禁,就连小伊利出来看到,都问:“岩菲姐姐,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把宋岩菲窘得,当时都不知道怎么办,还是沈青黛瞪了一眼儿子,和爱立笑道:“爱立,那咱们先回去吧!俊平今天还有正事儿呢!”
爱立忙应了下来,等把碗洗好,沈俊平就锁了门,准备顺便送岩菲回家。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快出生活区大门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杨方圆从外头回来,身上的衣服黑峻峻的,大概是从矿底下上来以后,还没有换衣服,手里还拎着一瓶白酒,爱立主动和他打招呼道:“杨同志,好久不见了!”
正低着头走路的杨方圆,猛然听到有女同志喊他,心里还有些讶异,抬头见是沈爱立夫妻俩,旁边还有沈俊平和宋岩菲,不由微微顿了步子。
爱立笑道:“我还想着这次是不是看不到你了,没想到在大门口遇到了,你从县里回来吗?”
杨方圆点了点头,微咳了一声道:“抱歉,我今天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着,就朝厂区里头走去,从头到尾,都没有搭理一下沈俊平。
爱立觉得有些奇怪,不由看了眼哥哥,没想到意外地发现,岩菲的脸色微微白了一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没有提,想着回头给哥哥写信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杨方圆像是和他生疏了很多一样?一个不愿意去喊他过来吃饭,一个见了面当没看见一样。
以前这俩人不是好的快形影不离吗?
等上了回汉城的车,爱立才轻声问铎匀道:“铎匀,你觉不觉得我哥和杨方圆之间有一点点奇怪?好像忽然之间,就不搭话了?你看他今天看到我的时候,眼神还挺复杂的,像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搭理我一样?”
她和杨方圆又没什么矛盾,杨方圆对待她的态度,完全是取决于和她哥的关系。
樊铎匀轻声回道:“其实也不难猜,正月的时候还好的很,我们一起去宋同志家,那天杨方圆是不是还穿了一双新皮鞋,爬山的时候我们都觉得会不会费鞋来着?”
樊铎匀又接着道:“这么些天,大哥这边也没什么大的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和宋同志处对象了。”
他话引到这里,爱立微微叹气道:“你也这样觉得啊?我也想到这个了,就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怎么就这么巧,杨方圆同志竟然也看上岩菲了?”
她当时看岩菲微微白了的脸,心里就有了大概,只是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不愿意往这上头去想。毕竟她哥和杨方圆是过命的交情啊。前头杨方圆给王元莉打击的,一度一蹶不振,这眼看着稍微好了点,不酗酒不嗜睡了,竟然一夜又回到解放前。
樊铎匀道:“过段时间再看看吧!也许他能自己想通,毕竟本来也是大哥和宋同志认识在前,大哥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如果杨方圆真因为这件事而和大哥疏远的话,只能说,他们迟早也会因为别的事而疏远。”
几人没有直接回甜水巷子,而是到了南华医院家属院这边,把沈青黛下周三即要入职的事,和沈玉兰说了,沈玉兰高兴得不得了,和妹妹道:“那你今晚也别回爱立那边了,就在我这边住几天吧!等回头你去上班了,我们又只有周末才能见到。”
旁边正在给小乔乔缝着沙包的贺黄氏笑道:“马上等羡薇过来,咱们家就更热闹了。”
贺亦棉也笑道:“前头爱立办婚宴的时候,我还说你没过来,有点可惜,没想到转眼,咱们就都在这边定居了。”
沈青黛也笑了一下,“是,年前的时候,谁能想的到?”如果丈夫再落户过来,她就没有什么奢求的了,节衣缩食点都没有关系。
晚上伊利睡着以后,沈青黛和姐姐道:“大姐,我觉得我到现在魂还留在申城,瑞庆一天不过来,我这心里头都提心吊胆的,就怕他一个人在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沈玉兰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胳膊,“不怕,不还有你姐夫在吗?多少也能照应点儿,回头我给之桢写封信,让他周日就去你家看看瑞庆。”
沈青黛微微倚在了姐姐肩膀上,“谢谢大姐!”
沈玉兰又提醒妹妹道:“一会你给瑞庆写封信,告诉他你找到了工作,单位还分了一个一居半的房子,让他也高兴高兴,你要是担心他,信就写勤一点,现在也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