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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谢林森一个箭步冲上来,帮她接住了相机。
袁敏顾不得手上的泥,连忙接了过来,护在了背包里,谢林森依旧冷着个脸,让她趴好。
五天以后,袁敏收到了单位的电报,让她回申城。袁敏郑重地和谢林森告了别,“谢同志,很感谢你这几天一直保护我的安危,很抱歉给你添了许多麻烦,祝你以后一切顺利。”
谢林森淡淡地回了一句:“不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语气仍旧硬邦邦的,曲小杰看着都觉得过意不去,觉得让人家记者同志背了锅,等袁敏准备上村民的拖拉机去城里坐火车时,曲小杰向她敬了个礼:“袁同志,谢谢你!”
袁敏笑着摇头道:“没有关系,你们看好谢同志。”
袁敏对这件事确实不放在心上。在谢林森看来,她可能就是来捣乱的,还平白无故地耽误了他救人,但是她自己知道,等回申城以后,她的报道一见报,谢林森就知道她也是在救人了。
嗯,他准备到时候给谢连长也寄一份过去。
3月27日中午,沈青黛办好了离职手续刚回到家,就见丈夫已经把行李都挪到了院子里,夫妻俩人对望了很久,到底是苏瑞庆先扛不住,低头装着擦眼镜道:“青黛,走吧!”
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家里吃饭,一条巷子里都静悄悄的,谁也不会想到,在这边住了快十年的沈青黛,会悄无声息地搬走了。
到门口的时候,苏瑞庆问她道:“也不和韦大姐说一声吗?”他知道,妻子和韦大姐关系很好,两家一向走得近。
沈青黛愣了一下,摇摇头道:“不必了。”
等到了车站,沈青黛望了一眼正好奇地四处张望的儿子,低声叮嘱丈夫道:“以后离陈纪延远一点,他的眼神不像好人。”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不想污了孩子的耳朵,但是听在苏瑞庆眼里,仍旧觉得不啻于往平地上扔了一个地雷。
即便妻子说的隐晦些,他也立即就反应了过来,为什么青黛在走之前都不愿意和韦大姐打一个招呼?更甚者,他想,青黛后来之所以会松口去汉城,大概也和陈纪延有关。
这个认知,让苏瑞庆心里直冒凉气。
他几乎是看着陈纪延长大的,还一度和青黛俩个合计,把陈纪延介绍给爱立。
就听妻子道:“瑞庆,以后你万事当心点,如果实在熬不下去,想想我和伊利还在等着你呢!你在,我就在,你不在,我也会追着你跑的,你听到了没有?”
苏瑞庆点点头,向妻子承诺道:“好,青黛,我一定好好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去找你和伊利的!”他的青黛,他从年少时期就一直护着的姑娘,性子直,脾气又差,他交给谁,都不会放心的。
一直到火车开远了,苏瑞庆才缓缓地往回走。回家的时候,遇到骑着自行车下班的陈纪延,看到他,就从自行车上下来,和他打招呼道:“瑞哥,你今天也这么早下班?”
苏瑞庆脚步都没有停一下,冷着脸从他跟前走了过去。
陈纪延还有些奇怪,喊了两声:“瑞哥,瑞哥?”
回到家,陈纪延就把这事告诉了妈妈,韦婶子道:“哦,可能瑞庆今天心情不好吧?也可能是觉得自己是‘反`革命’,怕连累了你,所以不想和你打交道,你别记到心里去,我们两家都是这么多年的邻居了。”
“妈,我知道的,就是前两天瑞哥看到我还热络的很,今天怪奇怪的,对了,妈,你这两天看到伊利和沈大姐了吗?”
韦婶子切菜的手顿了一下,不着痕迹地问道:“纪延,你怎么三天两头问青黛啊?”
陈纪延笑道:“妈,我不是想着苏家最近出了事,所以多问你两句吗?看那边需不需要帮忙。”
韦婶子一边切菜一边提醒儿子道:“你这样可不好,叫瑞庆听到了,要不高兴的,你也不是十来岁的时候了,眼看自己都要成家的人了,说话得注意点分寸才是!”
陈纪延脸上的笑意,微微退了下去,点头道:“好,妈,我知道了。”
韦婶子“嗯”了一声,心里却微微叹气,自从那天儿子在巷子里和青黛聊过天以后,青黛就再也没登过她家的门,她心里就隐隐有些猜测,是不是儿子的心思,被青黛知道了?
要真是这样,那可不得了,青黛向来是眼里揉不下沙子的人,要是知道了纪延的心思,怕是跟她都会划清界线。她这时候才觉得,事情不能再拖了,得必须早些把纪延劝转过来,不然以后怕是会出乱子。
韦婶子压根不知道,沈青黛不光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她还警惕心非常高,一旦察觉到恶意,立即就退避三尺,连日里收拾了行李家当,悄悄带着儿子到汉城去了。
3月28日,爱立一早就和铎匀来到火车站接小姨和伊利,眼看着离十点越来越近,爱立也越发焦虑,问铎匀道:“小姨都说好了过来的,应该不会变卦吧?”
樊铎匀安慰她道:“不会的,小姨要是不来,肯定会提前给我们拍电报,既然说了过来,就肯定会过来的。你别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