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皱眉道:“恕我直言,和藏季海结婚,是你自己的选择吧?以你的聪慧,先前一点没察觉他的异常吗?”
谢微兰不置可否,反而望着爱立,意有所指地道:“他还和你继父在一个单位,你们还是防备一些为好,这是个疯子。”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直直地看着爱立,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情绪。
爱立觉得,她在故意吓唬自己,摇摇头道:“感谢提醒,但是这个人和我们怕是没有多大关系。”
这话,让谢微兰忍不住笑了笑,轻声道:“疯子是说不清道理的。”边说着,边朝楼上挥了挥手,沈爱立也抬眼望去,发现是刚刚跟她一起过来的男同志,正站在二楼临街的窗口,朝楼下望着。
爱立轻声问道:“这是你现在的对象吗?”之所以说是对象,是因为这个男人看谢微兰的眼神很柔和,像是看情人的眼神。
谢微兰笑着摇头,“算不上吧!我现在的妈妈最恨有妇之夫出轨,我和他注定了只是露水姻缘,事实上,我以后都不会有结婚的打算了,”转头和爱立笑道:“我从青市的白水镇一路走到京市,叩开谢家的门,这之间,我靠了太多男人了,蓦然回首,忽然发现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在关键时候还会成为我的绊脚石,至少我遇到的都是这样!”
“包括先前的陈先晖吗?其实我一直很好奇,陈先晖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一个提案给你?”
谢微兰淡道:“他一个老`右,在送水镇那个犄角旮旯里待得都要发霉了,我那时不过十七八岁,正是好年华,他心甘情愿帮助我的。不过,他也给了我致命一击,我沦落到和藏季海为伍,也有他一大半的功劳。”
她这样坦白,爱立觉得有些诡异,“你怎么会和我说这些?”她刚才不过是一时起意,问了一句,压根没想到谢微兰会回答,还说得这样详细。
谢微兰望了她一眼,脸上现出一点疲惫的神色,低头道:“因为我觉得太累了,我好像戴了太多的面具,我自己有时候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自己?我曾经冒充了你的身份,活了好几年,爱立,请你相信,你在我心里,一直是很特别的存在。”所以,我也希望,在你心里,我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沈爱立知道,自己这是被谢微兰当成树洞了。
就听谢微兰又问道:“你和樊铎匀结婚了吗?我听说,他年前险些出了事故?”
沈爱立点头,“我们11月就结婚了。”
“真好,你过上了我已然想都不敢想的一种生活,祝福你们,好了,今天不能多聊了。我妈妈还在等我,我先过去了。”谢微兰说着,又抬头朝楼上的窗口看了一眼,发现人已经不在了,和爱立道:“我可不能让我妈妈等太久,她这人耐心不是很好。”
沈爱立忽然喊了一声:“谢微兰!”
谢微兰回头,笑问道:“怎么了?”
沈爱立喉咙一堵,她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听见自己最后说了一句:“藏季海在里面一楼。”
谢微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过来,朝爱立近了两步,低声道:“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爱立,我现在已经不怕他了,而且我对他的报复,很快就会到来。”
沈爱立被她的话吓得一跳,她感觉谢微兰好像是受了很严重的刺激一样,但是面前的人,转瞬又恢复了先前淡然自若的样子,很平静地和她挥手告别。
仿佛从头到尾,她真的不过是偶遇了一个朋友一样。
但是沈爱立想,谢微兰的提防心这样重,怕是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看着谢微兰的背影,爱立有一瞬间的恍惚,她不知道谢微兰这样在权与利的漩涡中挣扎,为的是什么?
一直到谢微兰进了饭店大门,沈爱立才想起来,自己出来是找羡薇表姐的,这会儿左右看了看,都没有看到人。问了下门口的门童,说是朝左边走了,爱立一路找过来,最后在这条路的拐弯处看到了人,林羡薇正靠在墙上,怔怔地望着头顶的大树,不知道在想什么。
爱立喊了一声:“表姐!”
林羡薇见她过来,惯性地擦了下眼角,爱立发现她手里白色的手帕已然湿透,忙把自己的递给了她。
轻声问她道:“表姐,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啊?我看你今天状态好像不是很好,你要是有什么事,可得和家里说,咱们家现在这么多人在这边呢!肯定能给你想出法子来。”
林羡薇一双眼睛都哭肿了,望着爱立,想说自己没事,可是唇角还没露出笑模样来,眼泪又掉了出来,先前她还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可是昨天晚上,妈妈和她婆婆在她面前就撕破了脸皮,妈妈更是连夜从文家搬到了旅馆去。
她一直想隐藏的东西,已然无所遁形,彻底暴露在娘家人眼皮底下。
此时面对这位新表妹的关怀,终是露了一点口风道:“我和文江自去年就常闹矛盾,我婆婆也知晓,不但不劝自己的儿子,反而起了作践我的心思。”
爱立试探着问道:“那乔乔今天在饭店门口模仿的,是他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