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立愣了一下,“一碗吗?”又不确定地问道:“几两吗?”
见铎匀点头,爱立一下子就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你们简直太搞笑了。这么大一块地,就几两吗?”她都能想象到当时老俩口和姐弟俩一脸不可置信的尴尬场景。
又安慰他道:“不怕,不怕,我看小茹有经验,院子里种了不少菜,咱们到时候请她帮忙指导一下。”
又和他说起了正事来,“我明天起早些,去买些筒子骨回头,给你炖汤。你这半个月,什么都别想着做,先在家把身体养好。当时琼山县工业局的局长都说了,他会出一份公函给北省这边的工业科学研究院,将你的事情说一下,你先不用急着入职。”
说到这里,放下了筷子,和他道:“我写了一封信寄到琼山县工业局了,关于你出事前后的一些情况。”
铎匀还有些奇怪,就见她有些气愤地道:“我和姐姐在黎族那边的时候,还和吴清辉夫妻俩吵了一架,当时两边还动起手来了,我觉得吴清辉这回做得不地道,你给他帮忙的,延期没回,那段时间琼山县又接连强降雨,他不说和领导汇报,自己也该过来看一下吧?最后我都到了,他人都没来。”
爱立咬牙道:“而且,苏知微嘴里还尽说些不干不净的话,听得人恨不得把她压在地上打。”又望着樊铎匀道:“你还真是交友不慎,怎么会给这种人帮忙,险些还搭了命进去!”
铎匀摸摸她的手,“也不是给他帮忙,是想着让这项实验呈现出最好的结果,最后一组数据很重要。”看她还气咻咻的,软了声调道:“爱立同志别气,别气了,以后我都不会了。”
这次也是把他吓到了,先前三四年,他也常去野外,遇到毒蛇豺狼这些也有过,但是事后都不曾后怕过,只有这一次,他忽然想到,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爱立怎么办?
是他朝她走近,将人拉到了身边来,俩个人有了感情,又哄着人家领了证,一步步都是他在推动,将这个姑娘变成了他的姑娘,如果他忽然抽身离去,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他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将她推往一条布满荆棘的路上去,他是再不敢这样大意了。
和爱立道:“爱立,对不起,这次是我一再食言,害得你还担心了这么久。”
“算了,你以后小心做人就是!虽然说做事瞻前顾后的不好,但是铎匀,怎么办呢,咱们在一块了,可不就成了彼此的拖累?”
樊铎匀摇头道:“不,是牵挂!”有些无奈地望着她,“爱立,你怎么会想到拖累这个词?”
沈爱立低头,“我就随口说说。”
樊铎匀抬手捏了捏她的耳朵,“如果是这样的拖累,那我愿意早些担负些这份责任,并且希望无限期地延续下去。”
捏的动作,很快就变成了摩`挲,轻轻咬着她的耳垂,然后是嘴唇,一切来得那么猝不及防,又仿佛早有预谋,爱立一时沉浸在朦胧的灯光和一片混沌中,意识被他推着一点点地往前挪,直到一双手忽然覆在了身前,眼看着人要带她到更深的夜色中去。
爱立微微轻`喘着推开了他的胳膊,低声道:“不行,医生说要好好休息,动情伤身!”
樊铎匀原本被某种情绪扎染得幽深的眸子,瞬时清明了过来,巴巴地看着爱立。
爱立硬了心肠,凶巴巴地和他道:“樊铎匀同志,你不准想七想八的,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
樊铎匀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又消沉了一点。
爱立又重复了一遍:“好好休息!”说着,忙跑了,自己去洗漱去了。
等她洗好,准备上床,发现人早就在被窝里了,望着自己的眼睛,想看着待宰的小羔羊一样,心里立时又心疼又警惕。俩个人到底亲亲热热闹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一直到爱立喘`息着喊停,樊铎匀才收了爪子,他也不敢过于得寸进尺,怕惹得爱立不高兴,把他赶到书房去,也是有可能的。
爱立窝在他怀里,和他道:“我妈妈说,今年在申城过年,贺家长辈亲友都会过去,算是俩家人见个面,认个脸熟,问我俩的意见?”
铎匀道:“我自然是跟着你的。”
爱立就说了她自己的想法:“我是想着,过去给她撑个脸面,我写信问了哥哥,他说也会去。”
“好,那这周末你要是从序瑜家那边回来得早些,咱们就先去商场买点东西,那边有哪些人啊?”
爱立和他仔细地说了贺家的人员情况,俩个人依偎在一块,絮絮说了好一会儿,爱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樊铎匀把他往怀里搂了一点,脸贴着她的头发睡了。
爱立睡了这个月以来,最安稳的一个觉,一觉醒来,外头天光已经微亮,看了眼手表,还好才六点半,立马就要起来。
铎匀问她道:“怎么了爱立?”
“要去买筒子骨,去迟了就没有了。”
铎匀知道她最近也没怎么好好休息,有些心疼地道:“我去买,我刚好睡不着了,你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