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也不过是谈话?”
王学成轻声道:“姜靳川这次估计是撞在风口上了,今年转过年过来,从京市那边就隐隐有些不对,前些日子中央有领导对我们文化战线上开展的批判提出质疑,指出现在有些‘革命派’踩着别人的肩膀上台,希望能够赶紧刹车,但是我看风向一点没变。”
顿了一会道:“怕是还会愈演愈烈。”
徐学凤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学成,你的意思是?”
王学成点头,低声道:“风向不对,咱们也得做好明哲保身的准备。靳川先前行事就高调,这个节骨眼,他为了升调的事,还到处托人情找关系,沈家的上访正好给撕了个口子。最近彭南之要是找你,你心里得有数。”
徐学凤忙道:“我明白的,你放心,这事我稳得住,不会给你添乱。”
又问丈夫道:“骁华那边,要不要和他说一声?他一向对爱立的事,上心的很。”
“可以,免得他后头知道了,又和他老子阴阳怪气的,往他老子身上推。”
徐学凤有些好笑地道:“你也有怕的人,骁华不是不讲理的,就是有些可惜,他难得遇到这么上心的一个姑娘。我和你说没?上次在序瑜和泽修的订婚宴上,我看见了爱立的对象,一表人才举止进退有度,要不是骁华,我都得赞一句爱立好眼光。”
王学成有些叹气道:“听这意思,骁华墙角是撬不动了?回头你也劝劝,让他也开始相看相看,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别的我都不担心,虽然我看他看不过眼,也不得不说他秉性是好的,也算是一块好材料,仔细雕琢打磨,说不准能在工业领域做出点成绩出来,也算不辱门楣。就是姻缘这事,他那轴性子,我还真担心他转不过弯来。”
徐学凤点头,“好,我瞅着时机,和他聊几句。”
徐学凤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她刚起床,彭南之就寻了过来,神色憔悴,脸上还有泪痕,心里不由一跳,开口道:“南之,快进来坐,早饭吃没有?”
徐学凤绝口不问她为什么这副样子,也不问她为什么过来,彭南之就知道徐学凤是和她打太极,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拉着徐学凤的手,哽咽道:“学凤,这回你们家老王可得救救靳川,他这升调眼看就是临门一脚的事了,不升就算了,怎么还停职了呢?”
彭南之得到消息的时候,简直晴天霹雳,压根想不到沈家的人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竟然动了靳川的根本,也是他们姜家的根本啊!她自己不过是在市委办公室里打打杂,做些杂事,靳川要是倒了,她以后在单位里还不是任人搓圆搓扁,这份工作怕是也做不长。
以后一家子的生活怎么办?
而且她还隐隐担心,会不会把靳川下放?彭南之这时候,才像是对自己的处境有清醒的认知,不由一阵胆寒。
徐学凤面上为难地道:“南之,这学成的工作,你知道一向不让我插话的,我也就是在家管管孩子,管管吃喝的,你先别急,吃点饭填饱肚子,咱们再想想办法,好不好?”
彭南之立时哭得更狠了些,“学凤,咱们俩家是老交情了,我知道我这回是强人所难,但我真的没人能求了,你看看……”
这时候,小骢忽然哭着喊妈妈,徐学凤立马打断她道:“南之,你先坐会儿,喝点茶,我去看看小骢怎么了?”
说着,起身就走了,留彭南之一个人在沙发上,哭了两声见徐学凤还不过来,也就收了泪。半小时以后,家里的阿姨上了两次茶,但是徐学凤仍旧没出来。
彭南之也是见惯了官场迎来送往的,心里立时什么都明白了,知道自己就是在这坐一上午,徐学凤也未必会出来,只得起身拿着包走了。
却是不敢回家,不敢面对姜靳川,想了想,还是去了一趟南华医院。
沈玉兰听到有人找的时候,还猜测着会是谁?
等见到彭南之,心里就有些奇怪,不知道她来做什么?
不想,彭南之一开口就是和她道歉:“沈同志,先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胡乱攀扯你女儿,也不应该狗眼看人低,拿钱让她离开叶骁华。”
说到这里,眼含乞求地望着沈玉兰道:“沈同志,您年轻的时候,也是参加过革命的,和我们也算是同志,不知道可否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家老姜一次,我和你之间毕竟只是口角上的冲突,并没有什么大的冤仇。可是您这一次上访,我爱人被停职查办,一下子就动了我们姜家的根本,对我们来说,真是过于惨烈了。”
沈玉兰没想到,有一天能从彭南之口里听到“您”字,属实意外了些。
仍旧淡声道:“你爱人被停职查办,就是不得了的大事,你拿钱砸我女儿,试图让她放弃一段姻缘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或许对别人来说也是影响人生的大事?”
她们站在医院办公楼的门口,人来人往的,彭南之被这样质问,脸面一时就有些挂不住,但她现在非常清楚,不是置气的时候。
低声道:“沈同志,是我不对,是我先前自私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