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立的爸爸是谢镜清,除了一开始在蓉城就认识他们的老熟人外,沈玉兰这二十多年来,都没有再开口说过一次。
在沈玉兰的注视下,沈青黛轻轻点了点头,“见过的,其实这次瑞庆去京市,应该也会见到。他现在是京市卫生局的局长。”
提起谢镜清,沈青黛就想到谢微兰来,她觉得当年的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一家人话没有说开。眼下,决定和姐姐稍微提几句谢微兰,让她心里有点数。
打定了主意,就开口道:“前些年,谢家认了一个女儿,从青市那边过去的,拿着她小时候的信物,她说她叫谢粒粒……”
她正说着,忽然就见姐姐站了起来,问道:“姐,怎么了?”
沈玉兰有些恍惚地道:“爱立小时候,我们也换她‘粒粒’,因为那时候我怀她的时候,怀相不好,吃不下去,她生下来的时候,实在太小了。”
沈青黛拉了姐姐又坐下去,接着道:“这人,爱立在申城出差的时候,我在她们入住的酒店看到了,她一见到我,就像受了什么惊吓一样,我心里动了念头,怕她是冒充的爱立的身份,手头可能还有你的照片,就试了她一试,发现她果然冒充的是爱立的名头。”
沈青黛索性一鼓作气地讲完了,“这事我告诉了爱立,让她给谢镜清写了一封信,挑明了她才是沈玉兰的女儿。”
沈玉兰还在前一段里没有回过神来,“谢家认下了那个姑娘?”
“嗯,不过是放在了谢振的名下。所以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她冒充的是爱立的身份,后来我听爱立说,那姑娘说她的养母,是你们在蓉城时候雇佣的保姆,后来在老家收养了她,她养母一直收着爱立小时候的许多东西,许是因为这样,谢镜清相信了她的话。”
沈玉兰眼里闪过讽刺,轻轻摇头道:“不会,他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还不如说是做给我看的,他这人心思最重,那姑娘除非不知情,不然别想蒙过他的眼。”
刚刚以为谢镜清认下了那个女孩儿,她还微微有些讶异,等知道是放在了谢振的名下,沈玉兰忽觉有些恶心,并不想再讨论谢镜清,问妹妹道:“爱立的态度是?”
“爱立说,你的态度就是她的态度,不会认谢镜清。”
沈玉兰轻轻点头,“嗯,她下次回头,我再和她说,她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不必顾虑我的想法。这孩子,从在我肚子里就没有了爸爸,她现在知道人还活着,要是想去看看,我也能理解。”
沈青黛笑着摇头道:“爱立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她和我说,她在信里,把谢镜清骂了好几遍。”话一说完,抬头就见姐姐有些失神,觉得今天一天的事,对姐姐估计心神冲击很大,劝她道:“姐,你也别想了,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就发现这些事,其实都不算什么。”
沈玉兰“嗯”了一声,打起精神道:“明天我还得去给爱立凑点棉花票,早些给她把棉袄做出来,她这一去青市,我可一年都见不到呢!”
又和妹妹道:“明个中午,我回来早下,你陪我去友谊商场逛逛,我也买些这边的特产,给贺家婶子寄过去。”
沈青黛见姐姐情绪好些,又陪着说了一会儿话,姐妹俩才睡下。
沈爱立并不知道妈妈的打算,她一下公交车,走到甜水巷子,就在巷子口遇见了金宜福,看到她还打招呼道:“沈同志,你从宜县回来了啊?还顺利吗?”
“还好,算顺利,宜福你这是去哪?”
金宜福挠挠头,笑道:“去周叔家,今个下午碰到他,说家里灯泡坏了,我来给他换一个。”
沈爱立笑道:“哦,那你快过去,这天都黑了,不好看清,带手电筒没?”
“带了,带了。”
“上次我还和你说,请大家来家里吃个饭,你看这两天大家有没有空……”
沈爱立话没说完,就给金宜福打断道:“沈同志,你不要再提这话,这事大家都乐意帮忙,好玩的很,而且我们人多,不费什么事,就先把那霄小给吓坏了,最后逮人,也没费什么力气。”
沈爱立笑问道:“派出所那边,后来怎么说啊?”
金宜福笑道:“查出来了,今天上午李柏瑞告诉我,那边派人来说,这人和周同志在一个单位,听说她家想招一个女婿,就动了心思,托人去说项,但是小茹远远看了一眼,没看上,他自己觉得没面子,隔了大半年了,越想越不甘心,就动起了歪心思。”
说到这里,不由嗤笑了一声,“这人越跟着周同志,越觉得人周同志可爱,心里愈发苦闷,幸好沈同志你发现了,公安在他家里还发现了一点让人昏睡的药。”
沈爱立也吓出一身冷汗来,没想到这个年代,也有这种跟踪狂,问金宜福道:“怎么都要关几年吧?不然小茹这边多危险啊!”
“嗯嗯,李柏瑞问了他在派出所的朋友,说是会判五年至少。”又和爱立道:“沈同志,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帮兄弟都说好了,以后大家有事没事,就来周叔家串个门,我们好些人就住厂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