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爱立也来了兴趣,“她这么不靠谱的啊?”
程潜挠挠头,“不瞒你说,我和她共事几个月,把我气得心口都疼,就拿那回我和她第一次去拜访你的时候,明明是求人办事,她却像是别人都应当应分的一样。上半年还有一次,我们去对接汉城这边的纱厂,有一批货物出了点问题,她非说是纱厂的工人手脚不干净,调换了货物,这事最后还是我们厂长出面才调停了。”
沈爱立笑道:“程同志也是不容易。”
忽听程潜道:“沈同志,这陆白霜就是个混人,这事过了就过了,您这边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们厂长一直都说您很优秀,业务能力拔尖不说,人也宽厚热心。”
沈爱立不由眉心一跳,总觉得程潜这话里有话。
果然就听他道:“我们厂长这次是来参观你们单位的喷水室的,他一路上都和我念叨,本来这事想委托您这边帮忙看看的,没想到给陆白霜一搅和,他是再不好厚着脸皮和您开口了。”
沈爱立忽然笑道:“程同志,你们陆厂长,真应该给你加一份工资。”他这样见缝插针地,处处为他们厂考虑,一开始,她还真当程潜要和她说陆白霜的事,没想到从陆白霜又转到喷水室上来了。
想了想,也没有一口拒绝,和他道:“这事,等你们参观完喷水室,可以让我们陈主任这边给指派一位技术员过去帮忙。”
程潜知道,这话就是有松口的意思了,也没立时就将人逼得给他们承诺,心里想着,到时候让陈主任这边再做一做沈同志的工作,这事看起来还有转机。
又给沈爱立倒了一杯水,沈爱立看着药水吊的差不多了,和他道:“程同志,我这边也没事儿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这夜里冷得很,你在这边睡,很容易冻到,出差在外的,还是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程潜笑道:“沈同志,我早和值班的护士打探过了,这隔壁房还有一张空床,我晚上睡那边,你这边夜里要是有事,我也好过来稍微照应一点。”
沈爱立听他都安排好了,没有再劝,想着明天早上就能出院,也犯不着半夜再让人去把妈妈喊过来。
没想到夜里又发起了高烧,值班的护士见她脸烧的红通通的,吓一跳,赶紧喊了医生过来。
又将程潜喊了起来。
医生诊断了一下,道:“她这发烧像是合并了细菌感染,就是会反复。”
程潜听说没大事,心里也松了口气,暗想今天晚上自己幸好没走,不然沈同志这边都找不到人。
一直到早上八点,沈爱立才昏昏沉沉地醒来,觉得头有些痛,嗓子也干疼,床前还坐着程潜,立即有些歉意地道:“程同志,你还在啊,会不会耽误了你们的正事啊?”
程潜从饭盒里拿出两个尚有些温热的包子,“沈同志,你赶快吃点,昨晚你烧的可厉害了。”
与此同时,在火车上的樊铎匀,正在看他们这次出差的计划表,吴清辉探过头来看了一眼,“铎匀,你做事真是细心,竟然还将我们这次行程列的这么轻轻楚楚。”
说着,指着上面排列在下午四点以后的圈圈,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樊铎匀笑道:“这是我留给爱立的时间。”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倒是让吴清辉一噎,有些不赞同地看着他道:“你这也不能每天都围着对象转啊,你好不容易申请到这次回汉城的机会,那些老同学老朋友不要拉一块喝个小酒,侃几句大山?”
樊铎匀摇摇头,“爱立身体不是很好,我想趁着这次回来,给她把营养搞上去。”
“啥,你这回来,还要给对象做饭?”一时心里有些震撼,怪不得樊同志的对象,对他死心塌地的,那寄到海南的信,就像雪花片一样,一封又一封的。
敢情凉人私下是这么处的,樊铎匀平时看着清清冷冷的一个人,没想到对对象这么体贴。
同行的李娟听他们聊了几句,心里有些好笑,想不到樊铎匀这么勤快,和他道:“我开口晚了些,我本来还想把我表妹介绍给铎匀的,没想到这么快,铎匀就有对象了。我现在听他说还给对象做饭,简直是扼腕叹息。”
她表妹找对象可挑剔了,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不过也不怪她眼光高,实在是长了一张好皮子,工作也尚可,在她们县的农垦局上班,也算是端着铁饭碗了。
这县里的年轻后生,还不是随她挑。就造成了这高不成低不就的局面,眼看着一年年拖下去,年纪也不小了。
最近她看着,家里像是忽然着急起来,托她也帮忙给介绍介绍,她就想起了樊铎匀来,没想到小樊同志有对象了。
吴清辉随口问道:“娟姐,你表妹叫什么啊?现在有对象没有啊?不然给我介绍介绍?”
李娟笑道:“还没有,你要是有想法,等咱们这次回去,我就给你介绍,我表妹在农垦局上班,姓苏……”
听她说到这里,樊铎匀就皱了眉,忍不住出声打断道:“对于这次和化工厂的交流,你们有什么想法?”他隐隐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