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点了点头,道:“爸,我也先上楼了。”
他迈开长腿上楼,走到楼梯转角处,低头看了眼。
看见许柚冷淡的笑容。
唯有许柚看出孟同恕温和面具下的冷酷和算计。
这个孟同恕,不管何时何地,脑子里自始至终都只有利益。
不管是在什么事情上,只要有利可图,他就毫无原则,什么都能忍受。
这样的人,难怪他能发财。
可惜,人品不行的人,发财也只是一时的。
早晚守不住钱财。
许柚不由得抬起眉毛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讽刺的意味,转头上了楼,没有再理会孟同恕的叫唤。
孟同恕在楼下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微微一冷。
侧目看了谢聚萍一眼,却什么话都没有说,甩袖去了自己的书房。
冷淡的模样,丝毫没有要与妻子交流一二的意向。
将厌烦表达到了极致。
谢聚萍站在那里。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挽留他。
她知道孟同恕是生气了。
因为今天宴会上的事情。
自己独自抛下许柚,让许柚能够顺利和温簌和江家产生关系,让整个孟家在宴会上难堪。
让全家跌了颜面,更让孟同恕当众被江临舟讽刺。
孟同恕必然是十分愤怒羞恼的,也必然会迁怒与她。
这是谢聚萍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事情。
她早就准备好被迁怒,准备好和孟同恕冷战,准备好争端。
可真到了这一刻,谢聚萍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泛起一阵一阵的委屈。
这就是她的丈夫,她的婚姻。
如此的不堪一击,能够为了一点点的利益,就彻底的分崩离析。
今晚她受了那么多白眼,受了那么多委屈,作为她的丈夫,孟同恕却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她是做错了事情。
可是她受的委屈,就不值得被安抚几句吗?
谢聚萍忍不住去想,如果是二十年前,孟同恕绝不会像现在这样。
如果是那个时候,自己受这么多委屈,他就算没有本事报复回去,等到了家中,也一定会抱着她,柔情蜜语的安抚。
时间过了这么久,他也早就不爱她了。
他的心里,只有利益,
全然没有了妻子的位置。
谢聚萍心底生出无尽的挫败感。
她这辈子到底活了个什么呀,到头来事业和婚姻皆是一团糟糕。
还好,还有熙宁在。
她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养育了熙宁。
只有熙宁不会在她落魄的时候抛弃她。
所以她也不会放弃熙宁,不管别人说什么,不管孟同恕在想什么,在算计什么?
她都绝不会妥协。
孟熙宁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坐在小沙发上沉思了一会儿。
给周明既打了个电话。
宴会结束后,周明既也是刚到家。
电话铃声一响,立刻便接通了。
结果那头顿时传来孟熙宁的哽咽:“明既哥哥……“
周明既连忙道:“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家里有人欺负你了吗?”
周明既心里很是内疚。
今天在宴会上,因为父亲百般阻挠的原因,他没能和熙宁说上话。
更没能在别人的嘲讽和辱骂中护住她,只能任由她被风雨侵袭。
本以为,宴会结束后,一切也就结束了。
她能回到温暖的港湾疗伤,有父母和自己陪伴,一定能够走出来。
却没想到,她回家后也会受到委屈。
也对,她不是孟家的亲生女儿。
孟家迁怒到她头上,还不知道会怎么作践她。
当即周明既就心疼坏了,连忙道:“乖,你别哭,跟我说怎么回事,我为你出气。”
“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孟熙宁忍不住哽咽了一声说,“明既哥哥,我是不是很笨?”
周明既道:“谁说的,熙宁是最聪明可爱的小姑娘,一点也不笨,你别瞎想。”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爸爸……”孟熙宁声音非常难受,“爸爸说我笨,怨我没有把江临遇和我是同学的消息告诉他,怨我不懂事。”
周明既微微一愣,“为什么要告诉他?你们只是同学而已,有什么可说的?”
孟熙宁哭哭啼啼地抹了把眼泪,小声道:“是许柚跟爸爸说的,说我们是同学,还有……还有……”
“还有”后面是什么,她没有说。
只是在说到此处时,哭声变大了,说不出的委屈藏在她的声音中,好像是被许柚污蔑了。
周明既不舍得继续问她,打心眼里觉得她是被许柚欺负了。
当即怒道:“这个许柚真是个搅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