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云葭见她这般,微微蹙了下眉。
她一面解下腰间系着的围布,一面接过身边丫鬟递来的帕子擦拭着手,而后特地走到一旁等惊云回话。
惊云压着嗓音与她禀报了裴家的事。
云葭一听这话就皱了眉,声音也跟着沉了下去:“什么时候的事?”
惊云忙道:“已有两天了。”
“起初奴婢那同乡见裴家有人帮忙找,也就不敢过来叨扰您,但今日裴家二爷不肯再让裴家派人出去找人了,听说因为这事他还好生训斥了梓兰姑娘一顿,连带着她身边的下人也都被处置了一顿。”
“奴婢那个同乡不放心,这才把事情报了过来。”
“先前奴婢已着人出去打探过,知道梓兰姑娘身边那个叫春枝的姑娘这两日一直跑衙门,听说还送了不少钱,不过——”
后面的话,惊云没说,但云葭岂会不明白?
那官府衙门就是个无底洞。
拿钱让他们找人,除非每日源源不断把钱送过去,要不然今日用点心,明日就又松懒不干了,梓兰一个姨娘,又没当多少时间,手里头能有多少积蓄?恐怕就算把她的家底全都给掏干了,也不会让他们多花点心思。
“你亲自跑一趟衙门,直接去找江川,就说这丫鬟,我认识,请江大人帮个忙,他自然知晓该怎么做。”云葭跟惊云交待道。
惊云听到这话,自是连忙应了一声。
事关人命就不是小事,惊云不敢耽搁,当即跟云葭告完礼便急匆匆出去了。
裴郁半路碰见她这副急匆匆的模样,自是皱了眉。
询问出了什么事。
知晓是裴家那边出事了,他没多说什么,只让叶七华跟她同去,路上好有照应,而后便继续朝厨房那边走去。
有云葭出面。
事情自然是立刻就变得好办了起来。
惊云去了衙门直接找了江川。
江川本就是有能力之人,只是之前那个府尹实在是太过懦弱,谁也不敢得罪,他也只能小心翼翼憋屈着过日子。
如今新任的余添余府尹是有能力之人,又不畏强权。
江川在他手底下十分受重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经升任府衙的第二把手。
听说是明成县主身边的丫鬟过来找他。
他自是不敢怠慢,立刻就放下手头的事过来了,两厢碰面,他见是县主身边那位惊云姑娘,自是客客气气上前与人问了好:“惊云姑娘特地过来,可是县主有什么交待?”
惊云亦与人行了礼,闻言则回道:“的确是有件事要麻烦江大人下。”
江川忙道:“姑娘请说。”
惊云便把裴家丢了个丫鬟的事与人说了一遭,说完还特地补充了一句:“我那姐妹来衙门已经有两日了,却还是没个消息,县主与这位姑娘有些渊源,知晓她出事几乎是夜不能寐,只能让我特地跑一趟请江大人多费些心。”
府衙各司都有各自的职责。
丢人这样的小事自有底下的人去管,传不到江川的耳边来。
江川事先也不知道信国公府丢人的事。
如今听惊云姑娘这么说,便晓得底下那些人怕是又犯浑了,他心里暗骂一声,嘴上却与惊云保证道:“姑娘放心,下官这就派人去找,无论如何都一定会给县主一个交待!”
“大人做事,奴婢自是放心的,只是大人也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
这是来前云葭特地与惊云嘱咐的。
江川闻弦音知雅意,知晓惊云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忙又与人拱手一礼:“姑娘放心,下官省得怎么做。”
惊云这才放心地与江川点了点头,而后便先与人告辞了。
江川亲自把人送出去,见她上了马车,等马车远去,立刻喊人过来,一番询问之下,知晓信国公府果然有派人过来,还送了两次东西。
他一听之下,自是当朝就发了火:“没脑子的东西,什么钱都敢拿!”
“拿了钱还不做事,害得人县主亲自过来发问,我看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那些衙吏哪里晓得这国公府里一个小小的姨娘竟与那位明成县主有关系,此刻他们也是个个害怕不已,嘴里却忍不住说:“我们哪里晓得她跟那位贵人有关系,这人也是,既与那位贵人相识,直接托人帮忙就是,何必跑到衙门里来?费时费力。”
“来了也不知道说一声,她若提一句,我们这帮兄弟岂会怠慢?”
“你还顶嘴!”
江川气得不行,一双虎目都瞪圆了:“立刻派人去找,看看昨天那个……谁。”
底下立刻有衙吏回道:“凉月,最后一次出现在长安大街上的五福铺子。”
江川点头,忙派了一拨人出去查找,又让人往信国公府报一声,顺道把这两日他们拿的那些东西还回去。
底下衙吏纵使不肯也没有办法。
他们可不